条都有两寸长,已经结痂。雪松小小的个子,发髻凌乱,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脸上脏得跟挖了煤似的,憨憨地冲她笑。 郡公夫人便把话咽了回去。 方云襄回了望云斋,屋内已经收拾妥当,博古架上空无一物,摔坏的杌子茶桌也一齐撤走,原本满当的屋子空了许多。 郡公夫人差花妈妈来寻方云襄写的账单,好按照原样给方云襄补齐。 花妈妈拿了账单要走,却被方云襄拦下。 她带花妈妈来到厢房,里边正是下午扫的碎片,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方云襄在花妈妈惊诧的目光下,叫人打包了,统共三个大木箱,叫花妈妈带回去清点。 做完这些后,方云襄回屋躺了会,看见下午做好的打蛋器也整齐地码在一个篮子里,心中一动,拿着东西要去厨房。 白桦雪松已经擦洗上过药了,也要跟来,方云襄拗不过,只好答应。 晚膳并未发出,郡公夫人做主将晚膳分成小份发到各房去,厨房众人还在忙碌。 有了前几次,这回厨娘们看到方云襄来厨房已经见怪不怪,纷纷行礼打起招呼。 方云襄拿了几个鸡蛋,一些面粉跟调味料便回了望云斋。 方云襄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拿走,又那绢布细细擦拭,直到台面一尘不染,才满意地开始制作。 她将蛋清分离出来,倒进一个大碗,滴了两滴白醋,拿出今天做的打蛋器,搅打起来。 雪松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再等了一会。 “大小姐,蛋清不用打这么久罢。”雪松等得久了。 “别急。”方云襄手上不停,手腕发力,碗中的蛋清在长时间的搅打下渐渐变了样子。 “竟然变白了!”雪松新奇得很,连连惊叹,白桦年长几岁,却也没见过这种做法,也瞪大了眼睛。 方云襄拿出打蛋器,看到蛋清被拉出一个尖角,满意地点点头,又拿起鸡蛋,放入少许面粉和糖后搅匀,加入打发的蛋清中翻拌。 准备的差不多了,方云襄让雪松寻了几块还没用完的银丝碳放进手炉,手炉上再架一个碟子。 方云襄迎着两道探究的目光解释道:“厨房的炉灶火力太旺,这样火更小,好把握。” 白桦雪松双双点头,认真地看着方云襄操作。 打发过的蛋液轻轻地摊在小盘子上,小火慢煎,蛋液微微变色,质地也膨胀松软起来,方云襄小心地控制着火候,见差不多了,用手拿起,掰成两半,投喂给两个丫头。 白桦咬了一口,松软的质地混合着蛋香充斥着整个口腔,惊奇道:“竟然跟发面糕一样!是软的。” 雪松光速开炫,一口没,舔着嘴,眼睛热切地盯着方云襄手中正在煎的第二个蛋饼。 “大小姐,这个叫什么呀?真好吃,我从没见过这样做鸡蛋的。”雪松睁着大眼睛。 “舒芙蕾。”方云襄俏皮地眨了眨眼。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雪松白桦两个馋猫似的,吃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方云襄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诚恳道:“你们今天跟着我,受委屈了。” 白桦使劲摇摇头:“姑娘说的话要折煞我们了。” 雪松跟着点点头,想着不对,又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 白桦看着雪松,无奈地笑笑,忽然想到一事:“姑娘,夫人说过几日大长公主要开金翟宴,要给姑娘做两身新衣裳,到时候姑娘挑两匹好料子,漂漂亮亮的去。” 主仆几人正说笑着,忽听见门外有动静,齐齐转头,是白氏身边的余妈妈来了,身后的婆子捧着一个大木盒子,也不通传一声,径直进了正房,将箱子没好气地一撂,趾高气昂地行了个礼,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大木盒子里刚好两千两百八十两,是赔给方云襄的钱。 白桦有些生气:“姑娘从前在大房家时,大太太身边的人,也这样无礼么?” 方云襄翻着自己的记忆,回忆了一下原身在叔父家的境遇,心中叹气,面上却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 白桦顿时心疼起来:“姑娘往后过得都是好日子了。” “借你吉言。” 雪松转转眼睛,促狭一笑:“姑娘,要不要我给你打听打听慧芳院里的事。” 慧芳院是白氏的住所 方云襄起了玩心,故意不接茬:“我不要。” 雪松年纪小,却极爱八卦,眼看吃瓜的好机会落空,撅着嘴,拉着方云襄的袖子晃晃:“哎呀,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