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有了难度。 换一伙人的话,如果肥羊一直这么抱着皮包,就很难调包了。 此时只有两个选择: 一、打晕他; 这就不是靠技术了,和抢没什么区别,那是[横道]中人的活; 二、趁乱[挑包]。 可如果老疙瘩这个点儿踩的准,包割开后,沉甸甸的黄金就会往外掉,谁出这个手,都会当场[掉脚]。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出手前我会把所有“可能”都列出来,再一一对应解决方案。 如果没这两下子,岂不是白混了! 一个眼神递过去。 启动第二套方案。 女乘务员在喊:“别打了,警察来了!” 唐大脑袋根本不搭理她,两只手扯着老疙瘩的大衣领子,像拎小鸡仔一样。 “草泥马,你咋这么贱呢?” 老疙瘩头型更乱了,嘴上分毫不让:“我操尼玛!别以为你体格壮,我就打不过你!” “……” 两个人嘴没闲着,很快就撕扯到了铺中间位置。 这些旅客见过道空出来了,慌忙拎着大包小包往出挤。 人多路窄,乱哄哄一片。 马上就到站了,乘务员见劝不开这两个人,也跟着挤了过去。 她得去开车门。 估计想法很单纯,要打他妈下去打! 我被挤的跌坐在了7号下铺上,就坐在了胖肥羊身边。 先前仗义执言的女人刚从中铺下来,一个趔趄就坐在了我大腿上。 我朝唐大脑袋眨了下眼睛,意思是我准备好了。 呼—— 老疙瘩被推到了铺上,脑袋重重地撞在了肥羊的下巴上。 就听“妈呀”一声。 肥羊两只手下意识去捂他肥嘟嘟的下巴…… 老疙瘩砸在了他的身上,挣扎间,把皮包从肥羊的腿上,推到了身体一侧。 也就是我和肥羊之间。 疼痛、慌乱,再加上人体突然压上来的重量,会让人暂时忽略一切,包括先前一直抱在胸前的皮包。 老疙瘩手忙脚乱往起爬,两条胳膊支着铺面,挣扎着要起来。 唐大脑袋一拳又一拳地不停怼他后背。 嘴里更是辱骂声不断。 肥羊还捂着下巴,下半身被压得无法动弹,上半身挺着往车窗方向躲,唯恐再打着自己。 老疙瘩这个姿势,正正好好挡住了身体下面的包,更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与此同时。 我一只手推着女人的后背,大喊:“大姐,快起来呀!可坐死我了……” 另一只手,就在老疙瘩的身子下面,将两个包换了位置。 腿上的女人挣扎着往起站,我拎上包用力去推她。 场面真是鸡飞狗跳。 前后不到十秒钟,肥羊想起了自己的包,伸手抓住拎手后,就开始推老疙瘩。 嘴里骂着:“你快起来,压死我了。” 唐大脑袋见我拎包站起来了,一把抓住了老疙瘩的后背,像拎玩具一样,又把他扯了起来。 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老疙瘩的爆炸头被薅住了,他也在撕唐大脑袋那张破嘴。 我站起来以后,就发现坏了! 手里这个包至少得有十二三斤,比调过去那个包重了接近四斤。 怎么办? 可这时候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肥羊如果察觉,也得是拎起来往出走的时候。 车停了。 不去管他俩,我随着旅客赶快往前挤。 身后那二位,还在互相问候着对方直系亲属,花样百出,一句比一句埋汰。 走在我前面的女人回头道歉:“刚才不好意思了!” 我笑笑说没事儿。 两节车厢都走这个门,起码用了五分钟,我才下了车。 拎着包,随着人流很快出了站。 记得前面不远有个下沉广场,都是卖旅游用品的摊子,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走过去看,没大多变化。 我下去买了个花里胡哨的编织袋,回身坐在台阶上,将皮包放在里面,又做了一点儿小手脚。 往肩膀上一背,走上台阶。 来到出站口,靠着墙角点了根烟,默默看着脚步匆匆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