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和雪城相比,西安的温度起码要高出十几度。 这个位置背风,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上次离开这里还是1990年春天,一晃马上八年整,不知道老佛爷还好吗? 莫名其妙,我竟有种近乡心切的感觉。 心脏都跳的厉害起来。 西安站是真热闹,大年初二还这么多旅客! 就这么一会儿,我至少看到了七八伙同行,还有好多要饭的,其中有五个残疾孩子,四个老太太和三个老头。 他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看着一个比一个可怜,那些孩子专挑单身女性,扯住衣襟就不松手。 同行们多数都用[单刃刀],还有几个拿镊子的。 这些人手法相当麻利,下了货后马上就转给了[换手]。 不远就有两个警察在聊天,像没看到一样。 还和当年一模一样,乱! 身上藏着[硬墩儿]的女人出来了,羊绒大衣扣子系得严严实实,胳膊肘挎着的皮包,正好挡在身前。 我暗暗点头,挺好,不枉费自己一番心思! 但愿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 突然。 我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快速回头。 旅客匆匆,都是背影。 奇怪! 我狐疑起来。 虽说只是一种感觉,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尤其这种被人在背后盯住的感觉,如芒在背,脖子后寒毛卓竖。 再回头看向出站口。 人群中显现出一个大脑袋,边走边啃着个大红苹果。 老疙瘩离他不远,顶着“鸡窝”,大摇大摆。 这俩人眼神相当好用,一眼都看到了我,却没直接走过来,而是往汽车站方向走了。 这时,那个中年胖肥羊也出来了。 他立着大衣领子,微微低着头,走的很快,手里拎着我调过去的皮包。 看来,他并没察觉到包被换了,估计和精神高度紧张有关。 望着他即将远去的背影。 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警察,我犹豫起来。 思来想去。 不行,风险太大! 还是算了,我背着编制袋就走。 我留意了一路,可先前那种感觉再没出现。 我们三个汇合后,并没有找地方去查看包里有什么。 这一行规矩如此,不得在途中分赃! 用老话来讲,万物念旧主,变着法子想要回去,所以必须带回家里,才能断了它的念想。 站前广场上。 唐大脑袋伸手指着车站大楼问:“老疙瘩,你说那俩字像啥?” 老疙瘩抬起头,看着蓝顶白墙的大楼说:“面皮!”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很是畅快。 我笑骂道:“别扯犊子了!” 穿过宽阔的广场,又往前走了好半天,才打着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大柳树村!”我说。 司机说:“可是不近,300,走吗?” 后面的唐大脑袋骂了起来:“操,打表啊,黑我们呢?”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估计是听我们一嘴的东北口音,再加上是三个大小伙子,就没再说什么。 古城墙巍峨耸立,又看到了这熟悉的景象,让我难免心中感慨。 后排两个棒槌也不再拌嘴了,脑袋一左一右,安静地看着外面,难得如此乖巧。 出了市区,上了国道。 出租车沿着渭水,一路往西南方向开。 一个多小时后,车在村口停了。. 打表168元。 交了钱,我拎着编制袋儿下了车,三个人晃晃悠悠往村里走。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轻快起来,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鞭炮的硝烟味儿。 这味道,让我想起了1990年的大年初二。 那天,孙军、孙伟和孙祥哥仨一起来给老佛爷拜年。 我在卧室没出去。 一开始外面还其乐融融。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传来了争吵声。 偶尔会有一两声传进耳朵里,孙祥好像要什么东西,老佛爷在骂人。 再后来,又听到林则徐,什么虎门销烟,听的我一头雾水。 几次想出去,又想起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