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大脑袋! 他又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贼一样溜到了后面的小院子里,老疙瘩也在。 夜色深沉。 三个人坐在了木椅上,两个烟头忽明忽暗。 老疙瘩没抽烟。 我问他有没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头疼,离心脏远着呢!”他笑了笑又问:“啥情况啊?” 我也问:“你俩发现什么了?” 唐大脑袋说:“半个多小时以前,有人去我俩房间偷听,就出来看看……” 我不禁暗赞,这货虽说常没正事儿,可这份警觉并没丢下。 “是那个胡小凡和大胡子!”我说。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惊讶表情,想来也都猜到了。 老疙瘩问:“能不能是那伙[蜂门]的人?” 我摇了摇头,“不像,我没留意那个大胡子,可胡小凡不像[蜂门]的人,甚至都不像江湖中人……” 唐大脑袋说:“大胡子也他妈不像什么好人。” “嗯呐,”老疙瘩说:“阴恻恻的,一股土腥味儿……” 土腥味儿? 姓焦?! 真相就如一堆乱糟糟的线头,似乎马上就要理清楚了,却又一阵阵地心烦意乱,不知从何找起。 “我再去看看,你俩睡吧!”我说。 他俩回了房间,我猫一样上了二楼,站在了宁蕾房门外。 夜色如水一般荡漾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名想起一句诗: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转念又想,这首黄景仁《绮怀》,意境有了,似乎结局并不美好…… 过去了大约五分钟,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这丫头也没在房间…… 自己猜对了! 如果没有内鬼,他们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们? 宁蕾,你终于藏不住了! 我又下了楼,来到了楼梯下面。 这里堆了一些杂物,应该还有牛羊皮什么的,灰尘味儿里夹杂着膻腥气。 我贴墙站好,木雕一样不动了。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 一个苗条的身影回来了,径直上了楼。 她贴着墙走的,脚步极轻,木楼梯一丝动静都没有,甚至连粒灰尘都没落下。 宁蕾! 真是好功夫! 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胡小凡和那个姓焦的大胡子也回来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回房间后灯都没开。 事实摆在了眼前,不想承认都没办法,宁蕾和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 二丫呀二丫! 你可真会演戏,昨天还骂大胡子不是个男人呢! 怪不得不去七哥那儿工作,老疙瘩说的对,她不是喜欢旅游,是想更自由! 只有这样,才方便跟着我。 不用多想了,他们肯定是为了那把“狴犴钥匙”。 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与我相认,不过是为了宝藏! 难道胡小凡和大胡子,都是西安城孙老大的人?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宁蕾是他们派到孙老大身边的,目的是接近老佛爷呢? 站在楼梯下,我的脑子飞快转着,推测着各种可能…… 十几分钟以后,我上了楼。 心情沉重,脚步却依旧悄无声息。 我没再去看宁蕾。 回到房间以后,我发现张思洋醒了,明显是在装睡。 这一天天的,都累不累呀?! 我装做不知道,脱了衣裤进了被窝,伸手搂住了她纤细丝滑的腰。 第二天,一切如常。 吃完简单的早餐,我们出发了。 从百巴镇到巴松错,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幸好沿途风光不错,让这条路不那么乏味。 开了好长时间,我们终于来到了错高湖南岸。 沿湖的道路依旧泥泞,两侧都是挺拔的树林,还有若隐若现的绿色湖水。 大头说,错高在藏语中意思为绿色的水,也叫“巴松错”。 这里是宁玛派的圣湖,也是西藏东部最大的淡水堰塞湖之一,四面环山,气候温和,湖水碧绿,冬天都不结冰。 张思洋听得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