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得上是个臣子罢了。” 虞枝意没有再说话,她早知道不能从叶白川口中套出什么,于是不再问了,只道,“进去吧,贺荀现在正在府中,他伤了手臂。” 守门的小厮听见敲门声,开门正见虞枝意与叶白川,立马喊道,“公主可算回来了。” “贺兄。”叶白川一进门,远远便见贺荀。 “叶兄上次一别许久不见,怎么突然来访?”贺荀上前,似乎有些惊愕。 “看过姑母后正要回都城,只是听说你受伤了,特意前来探望。” “有劳了。” “只是——要叨扰你们一晚,贺兄应该无妨吧?”说毕,他看向虞枝意,“是公主盛情邀请。” 贺荀垂眸笑了,并未多说什么,只道,“既是公主说的,我自然不会反对。” 叶白川看了看两人,似有深意,“你与公主果然恩爱。” —— “娘娘,外面冷,还是进屋吧。” 黑夜中,女子身着华贵的衣裙,站在廊下,面有忧色,“公子突然说要去冀州,冀州苦寒,又闹灾,又未传信回来,也不知如何了。” “娘娘不必担心,长焕跟在公子身边必不会出事的。” 女子叹下一口气,“只盼他能早些传信回来,虞知凌贪污之事已洗清,皇帝恐怕要立他为太子了,那样只能——” —— 北风呼啸,夜里看不见一丝月光。 贺荀坐在床边,烛光摇曳,晃着他的脸。 虞枝意将他的衣衫轻轻挑开,将手臂上的包扎的布条换下,一道极深的血红伤口映入她的瞳孔,有些触目惊心。 虞枝意眉目间满是担忧,“你忍一忍,我帮你换药。” 贺荀本想着,两人并非真夫妻,这种事叫小厮帮忙便可,只是虞枝意非说她要来,他心中却预感不妙,虞枝意对他似乎有些上心的过分了。 他紧了紧喉咙,假意提醒道,“公主大可不必如此,待冀州之事处理完,你我便是要和离的。” 虞枝意拿过药,听闻此言她愣了愣,“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你我现在是夫妻,帮你上个药也不算什么大事。” 说罢,冰凉的手将药抹到伤口处,一瞬间,冰凉的触感贴在温热的手臂上,还有药在伤口上的刺激,激的贺荀倒吸一口凉气。 本就因上药没穿好衣服,此时他有些抖索,咳嗽了一声,松下一口气,“公主只是好意便好,总不会是真喜欢微臣。” 虞枝意头也没抬,轻描淡写道,“我是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 贺荀被这一句吓得呛了一口,他皱紧的眉头,眼中却满是警惕,“公主莫不是在开玩笑?” 虞枝意愣了愣,反应了一会才继续将他的手臂包扎好,“当然不是玩笑,我虽是为了跟虞枝兰抢,但对你也是有几分意思的,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对你爱的死去活来,若你走了,本宫也不会茶饭不思,毕竟天下有的是大好男人愿做我的驸马。” 未等贺荀反应,又道,“好了,睡吧。”虞枝意将他的被褥放到床上,笑得分外灿烂,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想。 包扎完,她背对着贺荀,将蜡烛吹熄,烛火瞬熄,带着一缕烟飘散在空中,落入她黯然的眼中,或许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却拿走了贺荀,有得必有失,她逃过一劫,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或许,这代价便是贺荀,她永远也无法真正得到贺荀。 可是她并不后悔。 前世的贺荀也未必爱她,他不过是怜悯自己,与自己相依为命罢了,终有一天,会如春婶所言,贺荀会娶他人。 但现在至少这一世,她与贺荀做过夫妻,也并肩而行过。 贺荀在床下躺下,不知为何,他明明害怕虞枝意真的喜欢他,不肯真的和离,可听到她那番话,他心中却有些失落,这些时日,虞枝意所作所言另他刮目相看,不仅如此,每一次,他能感觉到虞枝意对他的在意、关心。 他心中一直在想此事,在问出那句时,他只当自己是害怕虞枝意喜欢自己,可此刻自己的心绪为何这般不宁,难道他并非是想确认她不喜欢自己,而是想知道别的答案? 吹熄烛火,房中黑漆漆的一片,贺荀听见虞枝意躺下的声响,他心中有些忐忑,凭着感觉,他望向虞枝意的所在,温热的气息顿时喷撒在了两人的脸上。 虞枝意面对着他躺下了,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觑,凭借着瞳孔中的微光,看清了彼此的脸,他听见女子的声音,“贺荀,我曾经想把你绑在身边,不管你是否愿意,可如今我想你若真那么想和离,那我便与你和离吧,但是,我确实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