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常那样生动,表情没有一丝浮动。 屋爷没见过她比划手语,没察觉出来。张之维见过,也就知道了她的反常,一边看她一边翻译出来。 ——事情我们大概了解了,具体需要做什么希望今天就能交代清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委托。至于云文绣小姐,无论是迟到还是故意挑衅,我都理解你的慎重,都是源于想试探我们是否应对得得体。只是在我眼里,有些幼稚。或许你认为这是双向的选择,具有试探的资本,可在你我之间,谁更紧迫?谁更需要谁? 张之维翻译的声音十分稳重,几乎找不到平时的得意和慵懒。 小雀儿以前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有时只有几个表情和手势回应张之维。 如今这一着他才算明白,小雀儿对他那叫一个温柔和善。 这算不算……放在心尖尖上一点了? 云文绣将昂起的下巴收回去,从高傲变作冷静,没有了刚刚那副较真的模样:“明白了。” 她眼睛流露出一丝诧异,原来这小雀儿……竟然真的说不了话。 云文绣坐在小雀儿面前的凳子:“其他的屋爷已经跟你说过,我的要求很简单也很难:让他们认为,你是我。” 在接下来一个时辰里,云文绣将自己的习惯作息全盘托出,说得很快,但小雀儿记得住。 云文绣面对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总是觉得奇怪,忍不住下意识摸自己的鼻梁:“基本上就是这些,在丫鬟里有一个叫欢欢的,你可以信任她。必要时,她会提醒你怎么做。今天你换上这身衣服,从这里走出去,就要开始扮演我了。” 她们去屏风后换衣服,两个男人先“面壁”一会儿。 云文绣先脱下外衣,只剩下里面的丝绸里衣,滑溜溜的,没有一丝褶皱。 接着再摘下耳环,笑盈盈问小雀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小雀儿用平静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没有一丝情绪,云文绣却从眼神中读出“废话”二字。 她顿觉自己问出的这话没劲,一模一样的脸,这不就是天天见嘛。 小雀儿也脱光衣服,一件一件把云文绣的套上去,第一次穿,不熟练。 云文绣想帮她,她轻摇头,要自己来。 “你真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云文绣说。 小雀儿继续和衣服较劲,没空搭理她。 云文绣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红,给小雀儿涂上去,眉毛也顺带修了一下,可惜的是小雀儿没有耳洞,那对翡翠耳环带不上去,只能作罢。 云文绣没烫头,留的也是一头黑光油亮的长发,小雀儿无需再改变发型。 这次换装完成得很顺利,要不是小雀儿那双平静的眼眸,云文绣都觉得是在照镜子。 等小雀儿和云文绣走出去,屋爷迟疑大惊:“这这,大小姐,哪个是你啊?” 云文绣故意装作小雀儿面无表情的模样,什么都没动。 这是在试探他们,能不能看出来。 张之维两眼一转,走到两人面前:“很像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转头对小雀儿道,“我能看得出区别。” 小雀儿见张之维真的知道谁是她,一直压抑的唇角弯起来,露出笑。 张之维修行多年,知道怎么辨别一个人的脚步声、呼吸声,甚至能区别异人和普通人,男人和女人,当然能一眼看出两人的区别。 而且啊,而且啊……张之维只能在心里嘀咕: 我的心当然能分得清啊,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