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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1 / 2)

左思音的眉头倏然蹙紧:“难道何龄还没死心?”

何止不死心,将来只怕还要下毒害你。

方如逸小声道:“去岁秋,我下山南寻木匠时,就被何龄刺杀过。我要自保,这件事我从未向他人提起,还请姐姐为我保密。”

左思音点头,双手握拳:“何龄想摆弄我,做梦!如今我还在家中住着,就算她进京,也伤不了我分毫。只是方姑娘,你独自一个住着,又做着生意,要小心些。”

“多谢姐姐关切。”

方如逸福了福,转身离开,不打扰她继续欣赏景致。

今日来的大娘子里,十之八九都在余照和余然处登了名,顾苑带来的那位陈妈妈心里早就痒了,可她的大娘子不在,便是想下单子也不能。

瞥见余照姐妹手中的册子记了好长一串人名,她焦急地对顾苑道:“大娘子,姑娘见了这大水车,肯定喜欢得紧!但眼下她不在,老奴不能私自做主。今日这么多人下单,等轮到我们姑娘,会不会要两三年后了?”

顾苑拍拍她的手,悄声道:“陈妈妈,我早知敏儿定能瞧上这大水车,方才来的路上,我已经同如逸妹妹提了一嘴,她心里定是有数了。你家去后,快快把今日的见闻都告诉敏儿,再让她留个空当出来,我约上如逸妹妹,一块聊聊。”

陈妈妈顿时喜上眉梢:“老奴就知道大娘子心里想着姑娘!”

“我和敏儿从七八岁上就在一处荡秋千、放风筝,如今又做了她的嫂嫂,有什么好处自然想着她。”顾苑笑道。

众人直待到黄昏将近时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想着城门不多时就要关闭,赶紧各自上了马车,往城里赶。

方如逸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庄子里住了一晚,同农户们核定了今日席面花费的银两。

她手中无现银,席面上点心酒水的花销,全是庄子账上赊出来的,约好等各家送来了水车的定金,再行结算。

幸亏农户们识大体,知道她今日办的是件要紧事,而且庄子里那些大水车不用庄子里人出半分钱,得了好处,他们自然无有不应。

次日午后,方如逸才刚到家,木工坊里便传来消息,不过半日,各家们的定银竟全送到了。

她顾不得歇脚,忙不停地带着余然赶到木工坊里,对完了账,带上现银给庄子送去,直到入夜时分,才回到家。

刚进家门,没等坐下吃口茶,余照便捧出来一张邀帖:“姑娘,顾娘子请你明日去钱家花肆喝茶赏花呢,说是王娘子想同你谈水车的生意。”

方如逸心中一喜,顾不得脚上的酸痛,忙接过邀帖扫了一眼,感慨万千:“顾姐姐真是处处想着我,自己买了十架水车不说,还到处替我拉人来。”

“也是我们的大水车的的确确颇有实效,若是普通寻常,只怕顾娘子想帮我们也不能呢。”余照笑道。

方如逸收起邀帖,安歇了一晚,第二日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说起来,她这几日戴的头面和穿的衣裳,都还是江与辰送来的那些。

其实她早就想着要还了,可不知怎的,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又存了未解的别扭,便赌了气,想着借都借了,干脆先用上一阵再说。

等赚了钱,再备上些厚礼,给他好好送回去就是。

日头过午,特特请来的车夫也来了,方如逸和余照坐上马车,不多时便到了钱家花肆。

虽说鲜花、盆景是山南的名产,可京都爱花的文人雅士众多,商机一现,专供客人们赏花、观景、喝茶的花肆便多了起来。

可这些花卉和盆景大多都是从山南运来的,进花肆喝一壶茶的钱,也水涨船高了。若非世家贵胄,或是手里有几个钱的商户,寻常人家就算是连路过花肆门前,都不由自主地要低头快跑的。

方如逸从前没进过花肆,对里头茶点的价钱一无所知,幸亏昨夜听余照说了一番,可就算如此,在瞧见一壶寻常的碧螺春竟要三金时,心里还是惊得咚咚直跳。

但面上却不能露出一丝半丝。

顾苑和王书敏还没到,她将那茶点簿子翻到最后一页,咬牙点了壶九金的六安茶,再配上几碟时新的果子,命店小二等人到齐了再上。

店小二一走,余照悄声道:“姑娘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

方如逸起身在雅间里转了一圈:“你看,墙上挂的字画,还有高几上摆着的盆景、花卉,这些明面上虽说是不要钱的,可若不点茶水果子,如何能见到?说到底,赏花赏景还是算钱了的,只不过用上别的法子罢了。”

余照不住地心疼花出去的银子:“这些字画也不是什么名家手笔,便是屋子里的盆景,也比不上姑娘房中的那盆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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