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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利(1 / 2)

方宅。

窗外遥遥传来二更的敲梆声,余照进了屋,对方如逸道:“姑娘,送信的小厮回来了,说拜帖已经递到江府上,没多久里头就传出话来,说后日江国舅定在府中相候。”

方如逸略略安心:“看来他的气消了不少。魏临可有说什么?”

“魏大哥说,江国舅这几月不是不愿见姑娘,实在是从前浪荡惯了,没在诗书上用心。眼看春闱在即,他一直在房中苦读。不过,他时常念着姑娘,总让魏大哥打听姑娘的消息。”

方如逸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见夜色已深,便躺下安歇。

余照吹熄烛火,关门离去,可方如逸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此次主动登江府的门,其实是无奈之举。

她手底下得力的人不多,查不出陈容容的住处,也不知曾得功都是几时同他这位外室相会,须得走个偏门,才能掌握消息。

男人么,升官发财后绝少有忍得住不炫耀的。

曾得功是贫寒人家出身,一朝得势,有了从前不敢想的银钱显名,多半不懂藏锋隐忍,定要向关系不错的僚属自夸一番。

既然不好暗中查访,那就走明路。

昨日,她已给徐瑞去信,问他愿不愿意做江国舅的塾师,本以为徐家哥哥心气儿高,不愿屈居贵胄家门,没想到他竟满口答应。

如此自然是极佳的。

前世的徐瑞才高名显,步入官场后,却被元轼打压,以致郁郁终身。

若是能早些让他和江首辅牵上线,一来凭他的才能,定能得江首辅赏识。二来他跟在江首辅身边,也能结识六部大臣。

元轼想安排曾得功进内阁,此时多半要他处处讨江首辅的欢心。说不定都不用徐瑞主动什么,曾得功自己便要同他攀谈吃酒。

让徐瑞从曾得功那里套句话出来,未必是件难事。

唯一让方如逸心生愧疚的,是这步棋既利用了徐瑞,也利用了江与辰。

她叹了口气,把被褥扯开些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最正确的选择,她得这样做。

那日知晓江与辰的真实身份,她不应该意气用事,同他大吵一架,而是好好把握自己和江与辰相识于微的情分,攀上□□助徐瑞步入朝局。

于江家,于徐家,于她自己,都是件好事。

她从未想过重来一世后,自己能这般清醒理智,不计较其他,只看利弊。

她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做一举三得,可这步棋一走,心里总是别扭着。

方如逸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下那些扰乱清梦的烦恼丝。

元轼是个心狠手辣的,想同他斗,怎能总是捏着一颗仁慈仁善的心?

该用之人还是得用,这样做,对徐瑞和江与辰并没有坏处,说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利用。

她这么想着,困意渐渐袭来,胡乱睡了一夜,次日起身,把江与辰的脾性喜好一一录下,派人送去徐家,让徐瑞背熟。午后,她又查看了几回要送去江府的拜谢礼,还有从前江与辰借给她的头面衣衫。

第三日上,她一早便装扮起来,心里盘算了好些客套话。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攀上江府,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对江与辰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终究是皇亲国戚,自己一个无依无势之人,得摆正身份才好。

方如逸望着梳妆镜中的姿容,金钗了了,却恰如其分。这般大方得体的妆饰衣裳,任谁见了,都瞧不出一丝的错。

她微微叹气。

从今日起,只怕自己与江家的距离近了,同江与辰的距离却要远了,再也不能像曾经那样,随心所欲地谈天说奇。

“姑娘,徐公子到了。”

方如逸起身:“走吧。”

出了外门,她果然瞧见徐瑞正站在马车旁,按照自己嘱咐的那样,穿了身时新的圆领青衫。

两人上了车,方如逸面露歉意:“徐哥哥,你愿意屈尊去做江国舅的塾师,我心里十分感激。”

徐瑞忙摆手:“如逸妹妹多虑了!既是你相请,我岂有不从之理?其实我素来仰慕江首辅,只是他如今不再主持科考,想做他的门生也难了。”

他思索片刻,又道:“昨日你写在信里的话,我看了之后感慨良多。你说得很对,若我想有所为,必得让他人觉得,我可堪大用才行。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另一个人,定是有所求,才有所予。”

方如逸暗暗惊讶,徐瑞身负才学,是个骨气奇高的,素来觉得只要自己是匹千里马,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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