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万一那人也常来教坊司,我岂不是要被你一道拖下水么!” “那人不会来!”张傲飞快道。“听说他和他爹都古板得很,只知读书,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马上又要参加春闱,怎么会来?” “到底是谁呀?说不定你根本不知,他其实偷着进教坊司呢!” 张傲四下一望,见无人在侧,这才小心翼翼道:“先帝时有个状元,姓徐,为人蠢笨得很,竟把官越做越小。他儿子倒是个心思活络的,投靠江首辅做了幕僚,仗着江家的势,摆了我爹一道。这人好像叫什么徐瑞。” 风铃暗中松了口气,忽地拔高声响:“徐瑞?倒也没在教坊司听过这个名字……” “你悄声些!”张傲慌得去捂她的嘴。“要是说了出去,你就真的没命了!” 风铃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一个黑影倏地闪过,飞檐走壁一阵,出了教坊司,往梁王府飞奔。 他在城中找了一月多,都没能发现张焦妻儿的踪迹,幸亏一早查出,张傲是个留恋教坊司的花花太岁,一月多不出来,定会忍不住,便日夜蹲守流香阁,总算被他等来了人。 进了王府,他照旧来到书房,对元轼叩首:“王爷,给张焦写兵策的,是江首辅的幕僚,徐瑞。” 元轼写字的手一顿:“那不是工部给事中徐复之子么?他为人一向古板,不知变通,怎么这个徐瑞反倒与其父不同?” “属下也不知,可这个名字是从张傲嘴里说出来的,想来不会有错。” 元轼目光阴沉,搁下笔道:“张焦这个蠢货,被人放饵钓鱼都不知,还以为自己寻到了多厉害的帮手,竟把本王瞒得严严实实。” “王爷,现下怎么办?” “立即去徐家,把徐瑞绑来。” 暗卫答应着去了,可不到半个时辰,他却返回书房,神色紧张:“王爷,徐瑞并不在家中,而是在江府。” 元轼眉头一皱,继而又舒展开来:“想来是江介有事寻他,便留他在府上小住。无妨,他总会回家的。” “属下听徐家府上的婆子说,徐瑞明日要参加春闱,正巧江国舅也要参试,两人便说好明日一道过去,徐瑞这才住进了江府。” 元轼冷笑:“什么说好一同参试,只怕是江介知道张焦背后有人,会对徐瑞出手。他舍不得这个得力的幕僚,故意寻了借口,让徐瑞住在自家府中避避风头。” “王爷心思细密,属下万分不及。” “江介虽说有心保他,可徐瑞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难道要一辈子住在江府不成?”元轼端起茶盏,缓缓饮了一口。“这几日你派人盯紧贡院,等科考一结束,立即把徐瑞绑来。” “王爷不立即结果了他?” 元轼嘴角的笑意越发阴狠:“不急,他帮着江介做事,自然知道不少秘密,等他全都吐出来,再送他上路也不迟。” “属下明白。” …… 春闱已到第二日,虽说方如逸无需科考,但江与辰和徐瑞都在场上作答,她心里也紧张得很,把一本账簿翻来覆去了大半日,都不曾看完。 余照笑着端过来一碗汤:“姑娘这账本子,今日多半是瞧不完了,不如先喝一盅老鸭汤暖暖身子。” 方如逸放下账簿,嗔她一眼:“照儿,你定是同魏临学坏了,一开口竟笑起你家姑娘来。” 余照把汤匙塞给她,故意别过身去:“姑娘这般模样,便是大树见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不过说了句大实话罢了,姑娘做什么扯上魏大哥?他是顶好的人。” 方如逸捂嘴笑道:“行啦,我知道他待你好,以后再不敢说他的不是……” “姑娘,魏公子来了!”毛大树在门外喊道。 方如逸搁下汤匙,推了余照一把:“真是说谁谁到,你快出去迎迎罢。” 余照含羞去了,不多时,将魏临带到厅堂,方如逸已在堂上,靠着高椅坐等。 “魏公子今日可是特来瞧照儿的?” 魏临摇头,神色严肃:“方姑娘,贡院那边有些奇怪。” 方如逸坐直身子:“怎么了?” “今日我路过那里,发现有梁王府的暗卫埋伏着,我已经安排武师过去盯着了。” 方如逸眉头微蹙:“你怎知是梁王的暗卫?” “从前在江府里打过交道。” 方如逸没细问下去,京中局势如风云疾变,江首辅自然少不得暗中谋划些事。想来那些事定是伤着了元轼的利益,这才派暗卫进府搅局。 “梁王的人盯贡院……的确古怪。”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