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眼神比之先前的散漫,却是明显坚定了许多。
打了这么久,也是该结束了。
那赫连云铮该不会以为牵制住了贺景明,他就没办法了吧?
他周崇柯以前鬼混的时候,马球早就打遍天下无敌手都打腻了,方才不过是久了没碰这玩意儿,先热热身罢了。
赫连云铮很快便发现周崇柯的球路变了。
如果说先前是没有办法预测的话,那么现在他的球路就是预测对了也没用。
他击球的角度十分刁钻,没有办法防守不说,以攻代防又比不过人家的速度,属于是你知道球会从哪个方向来,又会往哪个方向去,但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赫连云铮脸色黑了下来。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是周崇柯先前的打法更气人,还是现在的打法更气
() 人。
守在大后方的贺景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周崇柯状态的变化,他唇角扬起笑了笑,这厮总算是不装了。
之后,周崇柯势不可挡地一连进了好几个球,局势再度倒向了大雍这边。
眼看差距被拉得越来越大,几乎已经注定了败局翻身无望。
赫连云铮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到达了顶峰,当再一次抢到球后,他放弃了进球,左手握着的杆子一转,改变了击球方向,直直瞄准了对面的人脸。
“小心!”
“小心!”
两声惊呼重叠地在看台上响起。
周崇柯侧首,球擦着他的肩膀砸向了其身后的贺景明。
说时迟,那时快,多年的默契使得贺景明跟随周崇柯的动作下意识地联动作出了反应,几乎是周崇柯刚一动,他就夹紧马腹朝自己预判的接球点跑了去。
反应之快,动作之迅捷,以至于当他看清球最后的落点时,还愣了一下。
贺景明:“???”
“呼——”
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再度在看台上同时响起。
长乐眉头一皱,视线转头朝旁边杀了去。
她看着虞苒,只觉那张脸有些熟悉,隐隐约约的似乎有点印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一次是意外,两次还能是意外?
这人谁呀,难不成也喜欢景明哥哥?
长乐小脸一沉,怒目圆瞪,凶巴巴的还龇牙,活像是在预备朝闯进自己领地的其他同类发起攻击。
虞苒就是再迟钝,也很难忽略掉这般明目张胆的攻击信号,再结合刚才两人的异口同声之语,她的眉头也跟着紧皱了起来。
这长乐郡主……该不会是也喜欢周崇柯吧?
“你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也敢跟本郡主抢,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否则,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长乐先行出声警告。
如果先前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虞苒几乎是已经确定了,这长乐郡主果然是看上了周崇柯。
该死的周崇柯!竟然在外头沾花惹草!
虞苒在心里将周崇柯臭骂了一通,只是,虽然生气,但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
再说了,她又没做错什么,更不欠这郡主的,有虞姐姐撑腰,她才没有必要怕这刁蛮郡主呢。
虞苒不甘示弱呛了回去:“据我所知,郡主似乎并没有和他定下婚约,郡主在这宣誓主权,别不是自作的主张吧?”
“你!”长乐一下子被拿住了七寸,但生性骄傲不容她低头,她看上的人也绝不会让步,她两手抄起,下巴一抬:“没有婚约又怎么样,只要本郡主想,随时都能让陛下赐婚。”
虞苒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裙摆,这郡主当真是好生霸道,居然还想用圣旨来压人。
关键是,她听闻陛下和宁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对长乐这嫡亲的侄女儿似乎也很是宠爱纵容,长乐郡主若是真去求了赐婚圣
旨,就算周崇柯再对郡主无意,到时候除非抗旨,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虞苒有点心急,还有点气恼。
“强扭的瓜不甜,你就不怕反生了怨怼?”
话本里的怨偶,就算强行凑在了一处,也没有一对是过得开心的。
长乐咬牙,该死,又被戳到了痛处!
她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所以才在这里暗恋的好么!
随着长乐的沉默,虞苒眉梢渐渐挑起。
嗯?竟然是只纸老虎?
她抿唇压下了快要飞扬的笑意,好整以暇:“郡主应该还要几年才及笄吧?”
长乐脸色一变,目露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虞苒语气轻飘飘的,“郡主应该听说过‘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句话吧,虽然你跟他的年龄差的没有那么夸张,但是——”
虞苒眉眼弯起,耳濡目染之下,笑得颇得虞秋秋真传:“虽然京城的公子哥普遍都成婚比较晚,但他明年及冠,家里应该也开始着手给他相看了吧,而我,刚好明年及笄呢。”
看着长乐郡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五颜六色,虞苒瞬间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都通畅了。
只是,当他垂目瞥见下面的周崇柯时,却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长乐郡主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