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裹挟着咆哮声，已经全负荷运转半个小时的PW4000引擎，稳定输出高额动力。 不知是不是一路祈祷的缘故，还是幸运女神眷顾，左翼引擎并未罢工，结实可靠，让航班撑到目的地。 左翼引擎罢工，仅有一点可怜滑翔力的客机，将会迅速坠向下方，如果地面有城市，护航伴飞的歼-10会毫不犹豫击毁客机。 一架客机三百多人的生命固然重要，可却远远比不上没有地面数千名群众的生命。 这很残酷，可必须做出选择。 还好，这台现代工业之花没有凋零，更没有令周海失望。 三架早已接到命令的歼-10战斗机，皆是松了一口气。 “呼叫塔台，呼叫塔台，CZ8954航班进场，请求迫降。” 周海双眼仔细观察机场，双手如飞，努力操纵着飞机改变飞行角度，逐步降低高度，向机场塔台发出迫降请求。 天空之中，聚集无数目光堪称万众瞩目的客机，裹挟凌厉气势，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指偌大的机场。 右发动机起火停车，驾驶舱撞出一个破洞，飞机起落架无法打开，左右翼展达到60.9米的波音777-200客机，硬撑到了这里，保持横向右倾4°的飞行姿态，翼尖分流空气，逐渐降低自身飞行高度。 三架歼-10保持一千五百米高度进行编队盘旋飞行，并未立即离去，他们绝不会抛弃属于军队的雄鹰。 “CZ8954航班，地面正南风，风速2级，无阵风，无侧风，修正场压1015，请于二号跑道降落，地面救援措施已准备就绪。” 机场塔台管制员双眼紧盯东北方向通体白色的波音777客机，立即给出地面参数：“一切平安！” 二号跑道尽头，二十辆消防车和一大票特种车辆已经发动引擎，处于待命状态，只等飞机迫降。 “我机收到，准备迫降！请所有乘客注意，我们即将迫降！” 双眼凝视越来越近的二号跑道，周海声音沉稳而有力，右手紧握操纵杆调整飞行姿态，节流阀收完。 随着飞机高度逐渐下降，驾驶舱内大气压和温度都已恢复正常，金属破洞之中吹来的风似乎有些温暖。 接下来，是最为关键的迫降环节。 在抵达石城机场之前，周海已经尝试过飞行途中打开起落架，可这都是无用功。 无起落架迫降，飞机标准手册可没有记载过这种操作。 机舱之中，伴随着周海下达通知，所有乘客神色紧张，屏气敛息，死死攥着座椅安全带。 “兄弟，老哥能不能回去抱老婆就看你了。”张鹏坐在椅子上，感受到飞机即将迫降，内心默默祈祷。 “嗡！”航空引擎的声音降到最低，不再输出动力。 航速越来越低，整架航班已经降低至每小时280公里的失速临界线。 可是，这还不够！ 以每小时280公里接触跑道，那将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哒哒哒！” 周海看着越来越近的二号跑道混凝土表面，头脑冷静无比，清澈的双眼闪烁光芒，凝视笔直修长的机场跑道。 左手快到形成残影，操作襟翼和副翼，以及扰流板全角度升起，处于打开状态。 “就是现在！”周海凝望越来越近的跑道，就在机头即将碰撞之时，双手用力后拉操纵盘，猛地抬起下沉的机头。 扬起！ 如雄鹰般抬起骄傲的头颅！ 襟副翼和扰流板全开减速，大幅度降低左右机翼产生的压力差和气动效率。 就在机头即将接触地面着陆的关键时刻，随着周海的操作，机头抬起十数度，18.5米高的机身改变迎角，拉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角度，恢复水平姿态，没有接触坚硬的混凝土地面，而是紧紧贴着地面不足一米的高度进行超低空飞行。 减速！ 疯狂的减速！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双手拿着高倍光学望远镜的管制员，看着这一幕，完全惊呆了。 此时此刻，机场塔台之中关注着飞机迫降的诸多人员，哗然一片。 250公里！ 200公里！ 150公里！ 100公里！ 整架航班在紧贴地面不足一米高度减速飞行二百余米后，航速降至地面车辆高速行驶的状态，自身蓄积的能量消耗殆尽，微微上仰的机头，开始下沉。 “砰！” 依旧处于减速状态的客机，最终无力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机头下侧最先接触地面，传出响声，随后修长而圆润的机身触碰混凝土跑道地面，擦出无数闪烁耀眼的火花，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白色划痕。 整个驾驶舱处于剧烈震动状态，无数金属碎片震动，甚至弹起乱飞，火花四溅，五个LCD液晶屏幕震碎，周海头脑冷静无比，努力稳住操纵盘，控制机身。 这个时候，谁都能乱，他不能乱！ 若是不能稳住机身，或许将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吱！”尖锐而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四周，机舱内无数乘客的尖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