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担,不会让陛下沾染上半点儿。” 沈辞清澈的眸底露出坚定。 “至于,臣并非滥自用刑,臣已经找到了萧槐雇佣杀人,贪污江南堤坝修河款的确凿证据。” 沈辞将衣袖里的证据递给他。 “好,好得很。” 景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明暗的光影下,他的轮廓格外分明,英俊里带着一丝阴柔之气。 同日,当沈辞滥用私刑的流言甚嚣尘上时,萧家雇佣杀人以及贪污江南堤坝修河款十万两的事大白于天下。 太后被囚禁于慈宁宫,萧家父子被斩,其余家眷流放西南三千里。 而沈辞因滥用私刑,则被罢免大理寺卿之职,禁足府中三个月。 江晏虽然在朝中做了官,但是并未住进朝廷给自己安排的府邸,还是如以往一样住在沈府。 他见着禁足的沈辞如往昔一样,并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知道,这是她一直压抑着自己。 他知晓,沈辞其实是因为景琢,才加快了处理萧家的步伐。 不然以阿姐一向做事最稳妥不过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这事。 可是那景琢呢,在借助他阿姐的手处理了萧家之后,他做了什么呢? 禁足阿姐,连之前沈家叔伯们的个别职位也被换了人。 他实在替阿姐不值。 好在,三个月的时光一晃而过。 沈辞禁足解除的那日,她也知晓了景琢选妃的消息。 听说那女子是将军府的嫡女,名唤林芙,甫一进宫,就被封了蓉妃。 她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江晏总觉得她跟以往不同了。 她身着绯色官袍,这袭官袍,时隔三个月,穿在她身上,倒显得宽大了些。 下朝后,她被李公公唤住。 “沈大人,陛下有事找您。” …… 随着李公公,她到了紫宸宫门外不远处。 忽然,殿内传来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爱妃的画倒是画得格外精湛呀。” 李公公似是不知晓此时也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沈辞低声道:“没事儿您先下去忙吧。” 于是,沈辞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睑,静静等候着。 没想到景琢也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着一个人说话。 屋内的两人依旧在说着话。 “臣妾这画与沈尚书比起来,还是稍逊一些。” 蓉妃自谦道。 她站在离殿门不远的地方,刚好挡着了外面。 “无需与他人比较。” 他声音和煦。 “陛下这是搪塞臣妾吗?” 蓉妃语气有些埋怨。 然后,沈辞就听到屋内一道清晰的声音。 “她只是臣子,而你是朕的爱妃。” 沈辞闻言,忽然笑了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眸中的光亮也仿佛一下子被淹没了。 原来,我只是你的一个臣子,是你的一把刀罢了。 也罢,也罢。 她在心底喃喃自语着。 离开时,脚步不受控的虚晃了一下,眼尾如同蒙了一层山巅的雾气。 分明已经是暮春,夏日的热浪即将席卷而来,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里下了一场无人问津的大雪。 除了她,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