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左右看了看,院子里有人来往,不过都是府里的婢女,想来女眷这会儿大都在独孤夫人那里叙话,这李令姬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想来是特意来找她的,那必定没有好事情,只能待会儿找机会跑了,不知道待会儿要是叫起来,杨家两位阿兄会不会听见呢? 李令姬看菱歌低着头不做声,不高兴的问道:“你不但聋了,还哑了呀?”竟伸出手指来戳菱歌额头,奚落道:“你以为你还是代王府的小郡主啊?” 菱歌被她戳得不停后退,侍女在旁边又是笑吟吟的看。李令姬绕着菱歌走来走去,看她默不作声,好像自己在唱独角戏,不由得更生气,说:“上次在北市,你抢我的人偶,我没能跟你算账,回去后跟我大母说了,我大母说你阿姨没教好你,罚你阿姨舂了一夜米!” 李令姬漂亮的小脸上混合着幸灾乐祸,和与她年龄违和的残忍的恶意,得意地说:“我大母说,舂不完规定的分量,今日也不用吃饭了!” 菱歌心里难过,阿姨和杨侧妃一向在代王府养尊处优的,现在却要遭受这种折磨。这几个月一向不知忧愁的她,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听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她再也不是父兄宠爱的昭华郡主。 李令姬从来就不喜欢自己,从来都对自己恶声恶气,她也讨厌李令姬,可是她知道现在就是受了委屈,也没有父王再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也没有自己的两位阿兄给他出头。 看着李令姬得意的笑,她好想塞一团泥巴到李令姬嘴里,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咬牙低头,趁李令姬说的正投入,猛地往旁边一冲,就往前面跑,可是跑不了几步,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她一骨碌就滚到地上去了,只觉得额角手掌一阵火辣辣的痛。 旁边传来李令姬得意的笑声和拍手声,从眼角的余光看去,李令姬的贴身侍女脸上挂着笑,站在她身边,应该是她从后推了自己一把。 菱歌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看手掌,嫩生生的手心里被蹭出了几道血印子,已经有血丝慢慢的沁了出来,额上也一阵阵越来越痛。 李令姬凑到他面前拍手笑道:“宇文昭昭,你还想跑到哪里去?你两个阿兄已经死了,还有谁来帮你?哈哈!” 说着又做了一个翻白眼伸舌头的动作,又说:“我去和我阿母说,今儿就把你要回去,和你阿姨一起舂米干活,调教一下你这个小庶孽,以后就好好的服侍我!”说完就伸手去拉菱歌。 李令姬从小就跋扈,他的两个庶妹,没少被她打骂,也一直十分畏惧她,所以她是驾轻就熟去揪菱歌,谁知她刚刚伸出手去,却见菱歌一矮身就冲了过来,一头撞在她肚子上。 李令姬猝不及防,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钝痛,登登登的后退几步,就仰面滚到了地上,后脑勺也一阵疼痛,菱歌收不住脚也滚到了她旁边。 原来菱歌虽然知道自己不比以前有人庇护,也一向讲理,可是到底是代王府最受宠爱的小郡主,父兄待她如珠如宝,李妃也喜欢她,那是在府中从来没受过气的,也是很有点小脾气的。 这会儿却被两人又推又骂,李令姬又用那种轻慢的语气说她阿兄死了,一时再也忍不住怒火,一头就撞了过去。 这一招还是阿康教她的,阿康五岁就开始蹲马步习武,为了逗妹妹开心,经常吹嘘自己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让她尽管用头锤攻击他肚皮,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练门,每次都是以兄妹俩笑闹结束。 菱歌讨厌她言语轻薄,辱及死去的阿兄,所以一点都没留力,小脑袋用力撞在李令姬的肚子上,之前擦破的头皮本来就疼痛,这一用力就觉得额头上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了,她也无暇顾及。 李令姬上次吃这样的亏,还是因为菱歌将银丝球掷到她的脸上,这次又是因为菱歌,让她精心准备的光鲜衣服,滚得一身尘土。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都落魄成小拖油瓶了,还敢和自己动手?她怎么敢! 李令姬暴怒,伸手就去抓菱歌的脸,菱歌往旁边一躲,李令姬蹭到一手血,她再凶再跋扈,毕竟还是个小女孩,看见自己的手沾到了鲜红的血,不由吓得大声叫起来。 待发觉不是自己的血,又伸手去揪菱歌,两个小女孩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李令姬比菱歌大,逐渐占了上风,菱歌力气小,头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脸上也被挠了一把。 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昏,只看见李令姬放大的脸在眼前晃动,忽然急中生智抱住李令姬的头,张嘴就向李令姬的耳朵咬去,用力的将牙齿一合。 李令姬只觉得耳朵一阵剧痛,发出一声惨叫,拼命捶打菱歌的头,菱歌发了狠就是不松口。 李令姬的侍女在李令基被撞倒时就吓呆了,她之前看菱歌再也没有阿兄帮忙,菱歌又比李令姬小,为了讨好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