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作品得了奖,说不定能拿到投资的本金,也不知道他差多少钱,不过他爸现在这么不行了吗?一点也垫不上?”
纪珍棠说:“肯定不止一点两点,比赛那点钱哪里够他塞牙缝的,他想要开公司呢。”
林瑰雪想了想:“就算不图钱,图个名气也是好的啊。名跟利总是挂钩的,反正一定对他有利。”
纪珍棠沉默一会儿,问:“赵斯齐在哪?”
“不知道啊,他今天课也没来,”林瑰雪赶快拿手机:“我帮你问问。”
很快得到答案,赵斯齐没来上课,是去泡吧了。
纪珍棠刻不容缓要去找他算账。
林瑰雪怕她出事,说和她一起去。
纪珍棠拿好随身物品往外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她从笔筒里摸了把美工刀塞进口袋。
大不了一起死!
两人很快到赵斯齐待的会所门口,发现这里有门禁。林瑰雪给他打去电话,没猜到她带人来,赵斯齐的语气还情调绵绵:“喊你几次不来,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林瑰雪干干一笑:“我闲的,你赶紧给我开门。”
纪珍棠上楼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心平气和了,她的手腕一直在颤抖,也是用那只颤抖的腕,稍一用力,推开包间门的一瞬,里面臭烘烘的混着浓稠烟味的暖气朝她涌来。
包间里的灯影金丝交错,男男女女围成一堆,在玩德扑。
林瑰雪举起手机,咔一张,记录现场。
“是你啊。”左拥右抱坐在c位的赵斯齐率先望见了气势汹汹冲进来的纪珍棠,随后又看向她身后的林瑰雪,冷笑说:“嗬,我说你今天怎么转性了,原来是给我设套呢。”
林瑰雪正要争辩,脖子一梗,看见纪珍棠往前,便收了声。
纪珍棠走进烟尘里,隔了一点距离,冷静地看着他:“你能保证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这件事不被捅出去。”
赵斯齐摇头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将腿架在前面的茶几上,把旁边两个美女推开,手里低着头在点烟。
“我们姓赵的呢,生下来就是头顶天,我这辈子除了杀人放火,该干的‘好事’一件没落,你今天到这来,跟我算的是哪门子账,你倒是说清楚啊。”
纪珍棠皮笑肉不笑:“偷别人的作品也叫好事啊
?你这种缺德的货色早晚下十八层地狱,阎王爷见了都要给你两巴掌。”
“啊,原来是说那个比赛?”赵斯齐慢慢悠悠开了口,凝视着纪珍棠,阴阳怪气,“怎么呢,你不是有人撑腰,挺牛?这会子怎么又成光杆司令了。”
纪珍棠愣住。
“还是说,把自己上供给大佬玩一玩,腻了就——”赵斯齐露出一种落井下石的笑,双掌往外摊,“一拍两散?”
“……”
“除了被甩了,我想不到怎么解释,你巴结的人,连这点事也办不好?”
一杯吧台的酒被她端起来,重重泼过去,连同酒杯一起脱了手,赵斯齐脸一偏,湿了一片鬓角,高脚杯从他胸口滚到地上。
只有林瑰雪看见,纪珍棠咬得脖子都浮出了青筋与虚汗。
“你胡说八道!”
林瑰雪赶紧出手,稍微抓了一下纪珍棠的胳膊,才把她更激烈的战斗欲扼制住。
赵斯齐怒极反笑,他出了口重气,没跟她动手,重重地倚坐回去,用手掌擦了下脸,调整好情绪,随后从桌上取了个钱包,从里面摸出一张卡。
赵斯齐用手指夹着那张卡,举起来,跟她认真谈条件:
“卡里有一万块,够买你那破簪子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收下这张卡,走人。”
他说着,指了指门。
继续道:“第二,你跪下来,跟我道个歉。”
赵斯齐说到这停了停,回头望一眼旁边的兄弟,意味深长一笑,“不对,不应该,就跪着也太便宜她了?泼哥们一脸酒,不计较是不是让人当软柿子捏呢?”
说着,在哄笑声里,他又看向纪珍棠,上下扫了她一圈:“那要不你脱光了跪吧。”
“脱光了,跪下来,说句对不起,爷,我错了。”男生笑得阴险,用手指在耳边比了个电话手势,“我立刻联系院里,把署名还给你。”
纪珍棠伸手到包里,悄悄地摸住她的美工刀,又被林瑰雪扣下了腕。她的手被带着往下,摸到了一个手机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