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童话世界一样。”
钟逾白看着她手里的视频,嘴角溢出一点温淡的笑意。
缓缓地,笑里又染上一点不易被察觉的如释重负。
纪珍棠给他翻照片,认真地讲。
他便认真地看。
“玩得开心吗?”他问。
她点头如捣蒜。
纪珍棠又想到:“我很久没有和爸爸出去玩了,就是两个人单独出去那种。每次都和许阿姨、还有我弟弟一起,但是跟他们在一起我就是镶边的。上一次我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他帮我开完家长会,我跟他说学校发了水族馆的票,能不能一起去,那天下午我们就一起去了水族馆。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事,被我写了好几年的作文。是不是很可笑?”
她说着,自己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还蛮奇怪的,他过年的时候突然关心我。说我生病这么久,都没怎么照顾过。趁着病好了,所以带我去迪士尼。”
纪珍棠说着,低头碰碰足尖,像在回味那种快乐:“不过呢,爸爸对我好一天是一天吧,我也不问为什么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迪士尼,特别巧的是,我去年许的生日愿望就是和爸爸一起去。
“好神奇,我总觉得这世界上有那种隐形的织梦人,在不断地帮我们圆着梦。你有没有这样觉得?当你不顺的时候,这个隐形的人就会出现一下,帮你扫一扫烦恼,让你重新振作起来,再上路。”
钟逾白慵懒地撑着额,细细地捕捉她脸上的愉悦。
闻言,他
淡淡地笑着,不置可否,说你开心就好。
避免闲聊太枯燥,客厅里在放着一部电影。她安静下来后,室内就只剩下电影演员讲台词的声音。
纪珍棠不知道的是,钟逾白跟纪桓见过一次,就在过年之前。
是纪桓主动找到他,为了一件事:还钱。
钟逾白没跟纪桓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债务的牵扯是发生在去年年中。
纪桓的出口生意一直做得顺风顺水,他不满于此,很贪心,想要进入更大的生意网,打算入股一些新型的茶企业。
那时纪桓又是购房又是购车,手里流动资金不太够。
借钱这事,纪桓是跟陈恪提的,钟逾白自然不好叫旁人插手,人情不是天经地义,是多是少都是得清清楚楚衡量好的,非亲非故的好心更不是任由你掏个够的无底洞。
按道理,纪桓不应该借钱借到他们头上来。
但事已至此,加上数额也不多,钟逾白也没多犹豫,出了这笔钱。
他平时也一直在关注纪桓,没到深入调查那一步,只是粗略地估了估,他的公司一个季度流水超八位数,这样的家庭,但凡他对女儿多一点点关注,她都能担得起千金小姐这几个字。
在纪桓安排的酒桌上,钟逾白见到了她的爸爸。
纪桓挺年轻的,只比钟逾白大十岁出头。按照纪珍棠出生的年月推算,她的确出生在一个父母很容易犯错的年纪。
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的激情,致几十年后,一个孩子在这世上无从落脚。
钟逾白跟更老奸巨猾的客户都交过锋,于是跟纪桓吃顿饭,没有太多谨慎、紧张的必要。
他提起纪珍棠,是问:“令爱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
纪桓想了半天,说了个大概:“好久不听她提生病的事了,应该还不错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钟逾白没有应声,只是望着他,隔着一点烟气,谁也看不穿谁。
纪桓试探问道:“你认识我女儿?”
钟逾白想了一想,只是答:“朋友。”
纪桓反客为主地聊下去:“你们怎么认识的?去年钟家老太太过寿的时候?”
钟逾白不理。
少顷,他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压着情绪的斡旋,还是把话题聊了回来,不论是否显得越界,也不论对方如何猜疑,他要让纪桓知道:“她患有内伤,表面愈合,也只是表面。”
纪桓说:“没太大的问题,我看她挺活泼的啊。”
钟逾白皱了皱眉心,几分无奈,缓缓摇头:“人心是脆的,易碎易伤。法律交予你抚养她的义务,在义务之外,你也应当保全她为子女、为女性的尊严。”
他很难对一个大十岁的男人说太多指教的话,钟逾白已经尽可能克制着最深处的想法,即便如此,也从没有觉得这样严重地情绪外露过。
纪桓怔住很久,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钟逾白想,能让他无能为力的事的确不多,在酒局中,在应酬里,他有
太多的招式把控局面,再游刃有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到此刻,也统统失效,陷入一筹莫展。
人再有本领,也无法左右感情。
女儿的病有没有治好,他不闻不问,最关心的却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关联。
几天后,钟逾白托人给纪桓送去了两张迪士尼的门票,也退还了他执意要出的那点利息。
好在,最后算是派上了用场,纪桓还有一点良知,没有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纪珍棠给他看完迪士尼的照片,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