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卫钢居然敢动手。他用最快的速度迈步上前想扶住她,但就差了那么0.01秒,尤香梨已经扑到在地。 趁项知非去扶尤香梨的空挡,卫钢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哎哟……”尤香梨扶着膝盖,“我不管啊,这得算工伤,公司得给我报销!” 项知非快速检查了一下她的四肢,左膝膝盖和右手手肘处有擦伤,问题不算大。 “谁让你多管闲事。”尤香梨脑袋顶上冒出了一句冷冷的浑厚低音炮。 尤香梨怒道:“项禹,你有没有良心!” 在公司,她在他面前尊称他“项总”,在同事面前称呼他“Leo”,在好友面前称呼他“项扒皮”。 她自己也没想到,在他面前居然脱口而出了他大学时的名字。 他听见尤香梨喊他“项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失神的表情又平稳地收了回去。他慢慢扶她站起来,换了一个语气,温和道:“我背你去社康中心。” “不用,我自己能走。”尤香梨甩开他的胳膊。 社康中心就在前方200米,尤香梨慢吞吞地一瘸一拐走在前面,项知非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怕她再一个不小心跌倒,他能及时扶住她。 大夫帮她处理伤口时,项知非付过医药费后就出去了。 胳膊肘和膝盖上的伤口包扎完后,她坐在小床上休息,用一只手在发信息,眉头皱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项知非进来了,给她递了一杯芋圆厚乳奶茶,“你们女孩子是不是爱喝这个?” 尤香梨接过奶茶,杯身是温热的,她嘴巴嘟成一个“O”型:“哟,你还挺懂。” 她“嘭”地一声把吸管插到盖子上,开始小口嘬起来。 项知非在一旁垂手而立,两只大长胳膊不知放在哪里是好,轻声道:“刚才我说你多管闲事,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尤香梨歪着脑袋问他。她想反正现在也不在公司,自己好不容易占点儿理,可不得拿腔拿调起来。 “我是说,你一贯这么爱出头,万一对方是人渣,受伤害的是你自己。” “你放心,我没那么傻。”尤香梨拖长尾音,“你没看我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吗?” “保持了一段距离还被推了一个大马趴?” “你——”尤香梨被他怼的无言以对,心想你就不能闭嘴,“那是他身手过于敏捷。” “总之,以后不该管的,别管。”他刚刚还是道歉的态度,这一句又露出上级教训下属的语气。 尤香梨把几块芋圆吞下肚,还堵不住她一颗八卦的心,她又歪头试探问道:“那个老头……是谁呀?” “继父。”项知非只吐出两个字,但看他的表情,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尤香梨恍然大悟,难道他之所以又改名字又不露脸,就是为了躲着继父?继父怎么着他了?他为什么要躲着他? 今天,继父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突然一拍大腿,对他说:“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那个采访你的记者还没给我发信息,我以为你的报道还没推送。刚才我一看,原来你的专访早上就已经发出来了,而且他们放了你的照片,应该是采访时偷偷拍下的。” “那个老头……你继父,可能是看到照片后知道你回来了。” 尤香梨看到项知非眉毛拧紧,赶忙说道:“我刚才发信息就是跟他们说这个事,让他们把照片删了,重新发。” “他们昨晚给我审核的稿子是不带照片的,今天主编给我的解释是,实习生不知道要求,觉得发照片流量会高。刚刚他们道歉了,但这明显就是甩锅实习生。” “我会拉黑这家媒体,粤悦的新闻以后不会给他们。这是我的工作疏忽,对不起。” 项知非居然没有发火,他露出了事已至此于事无补的表情,只说道:“算了。” 项知非就这样站在小床边,低头看着尤香梨坐着一点一点吸奶茶。她认真嚼着每一粒芋圆,在嘴里咂摸好久,然后再吸下一口。 小房间里没有别人,气氛有点幽幽的,尤香梨能听见他有点粗重的呼吸声。 “那个……我这边没什么事儿,您有事就先走吧。”尤香梨先开口打破尴尬。 项知非没有挪动步子,而是嘴角轻勾,饶有意味地看着她:“你周末也帮廖总做事吗?” “哈???”尤香梨听到这话上嘴唇一翻,牙床都要露出来了,紧接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去,他又以为我跟踪他了?哥们够自信的啊!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