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鼻孔里叹出一口气,甩了甩头道:“我说我是偶遇,你信吗?我就住在你对面的滨海小区,今天要去花城图书馆加班看方案,出门正好看见你被人堵了。” 她知道虽然语言的解释是苍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通通说明一下。 “还有,在厦门那天晚上,我跟十月逛街恰好看见你在餐厅门口等虞瑾,也是巧合。” “以及,我跟廖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常年base北京,我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几次面,跟他没那么熟。” “至于为什么高层让你当总经理,让我做你助理,我想你应该去问问董事会。要不是HRBP拿股票留我,我早走人了。” 她一股脑的把憋在心里的话全吐出来了。她看他敛了敛眸,神色淡淡,她判断不出来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平静地看着她一个人坐在小床上一通哔哔,突然,他张口道:“你耳环掉了一只。” 她伸手去摸,果然右耳空空。 她立即穿上鞋,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地从社康奔出来,回到刚才摔倒的位置满地找掉落的耳环。 “那只珍珠耳环很贵重吗?”项知非跟在她后面,也在低头帮着她找。 但是两人把从小区门口到社康这段路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都不见耳环踪影。 尤香梨一副心疼极的样子,“是我刚工作时,外婆送我的。” 项知非理解,家人送的东西总是格外珍贵。就像上大学时母亲给他织的毛衣一样,这么多年虽然早就不合身了,但他辗转多地,始终舍不得扔。 她长叹一口气:“算了,也许是被别人捡走了。” 她又转了两圈,还是没找到。于是回社康拿上书包,跟他告别:“项总,那我先走了,我还有方案要看。” “鹭岛集团的项目?其实不急。” 尤香梨听他说不急,刚才觉得他残存的一点帮自己找耳环的人性又泯灭干净了。 不急你会议上让我赶紧盯着方案?不急你说下周二就要对齐进展?你丫的耍我呢? 项知非看出她的意思,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跟鹭岛集团的人对齐方案之前,最好仔细查一下这家公司。” “哦。” “那我等你周二的汇报。”说罢,他便扭头走进了御府名城。 “切,装逼大王。”尤香梨朝他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当她把翻到眉毛上的白眼儿放下来时,项知非正在御府名城门口回头看她。 她立即背过身去,拔腿就往地铁口里冲。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她自我安慰,他戴着眼镜的眼神儿也许不怎么好。要怪就怪他没事儿回什么头! 十五分钟后,尤香梨到达花城图书馆。她接了杯水,就埋头看起方案来。快到晚饭时,老葛打来了电话。 老葛:“喂,香梨,刚才张盈管我要咱们产品的技术架构图,说要跟鹭岛集团那边的赵经理对接,这是什么情况啊?” 尤香梨:“啊?你没给呢吧?” 老葛:“还没有呢。我寻思这个项目统一由你收口啊,她直接跟那边的人对接有些不妥吧,所以我先打电话问问你。” 尤香梨:“先别给,等我消息。” 老葛:“行,那我先回了她。” 放下电话后,尤香梨去官网上把鹭岛集团历年全部的招投标项目翻了出来,又在网上查了海总、赵经理以及鹭岛代理商的公司股权信息。 端倪渐渐浮出水面。 她明白项知非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