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竞青走得很快,似乎是去看黄哥了。 梁又夏接过小刘递来的水杯,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有冰的吗?” “嗯?想喝冰的啊?” 就是感觉很燥热,得要一些冰凉的东西才降得下去……她垂头朝片场外走,却被徐永君叫住。 “最近状态好像挺好。”他说,“保持下去。” 梁又夏一愣,开心和迷惘齐齐涌上,有些心情复杂地回:“好的。” 今天收工得早,她回到惠楼,吃饭洗漱完,一时居然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就又拿起剧本。 一个东西看了太多遍,且不抱目的,那就不是在输入了,是在感受。梁又夏一页页翻着,不知怎么,有点晃神。 半晌,她坐起来,想了想,拿过手机。 分别发给梁子杰和小姨:“最近怎么样?” 其实她并不太担忧他们知道后的反应,现实地说,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的,不需要小姨再为她辛苦;梁子杰因为中考成绩好,有高中主动联系,用奖金换生源,也不用她操心什么。 然而这确实是一条不太一样的路—— 这也是很现实的一点。 正思考着,小姨率先回复了:“很好呀,夏夏呢?” 梁又夏删删打打,怎么都不满意,那边小姨又发:“中秋节快到了。” 她删掉整句:“对,看到外面都在卖月饼了。”突然想,现在她也在南方,离家还蛮近呢。 小姨:“你表哥居然说中秋后就辞职,我真的要气死,学习学习不好,工作工作也不踏实,我都……” 都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事,梁又夏慢慢趴在桌上。算了,还是之后再说吧。 梁子杰估计在上晚自习,一直没理她。跟小姨聊完,梁又夏拿起垃圾袋,刚走到玄关,模糊中听到门外似有脚步声。 从下往上,一点点加重,一点点临近。 她的手搭着门把,不动。 那阵听起来仿佛满怀心事的脚步声渐渐远走了。只是,似乎在二层停久了些。 梁又夏将额头靠在门上,半晌才开门下楼。 …… 徐永君分明说她“状态不错”,这些天拍戏却仍然在反复NG,一个镜头磨了快千遍万遍,还有一次凌晨两点才下戏。 梁又夏身心俱疲,唯有演戏时才有精神,一回到惠楼,常常倒头就睡。 陶雨和明骁先是不欢而散。 不过因为他的“豪言”,且担心马哥再次上门,陶雨还是给出个任君随意的态度。反正平常也见不了几个人,还有个什么也不做的二愣子花钱,她乐得自在,成天到晚待在家里。 这天又是阴天,风雨都大,感觉比之前更凉。九月的南方,梁又夏还穿了件薄薄的外套。 到达片场时,耿竞青已经在了。 她先是错开目光,几秒后,又看过去,此时他也恰好望来,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都在收敛神色,都如平心静气。 小刘:“去化妆吧。” 梁又夏不自觉地卷起剧本,迈步跟着,心莫名一沉。别的剧组也都这样吗?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了片场,大家不会相互交谈聊天,几乎所有接触都在戏里。好像是之前某次林子珺和黄哥相谈甚欢,见状,徐永君有点不太满意高兴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找他们说了,后面就变成这样:来到这儿就是来了戏里,所有出戏的东西必须摒弃在外。 在化妆间里还好,一出去,被凉飕飕的风一吹,梁又夏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刘忙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舒服。”她赶紧说,接过纸巾捂脸,然而刚抬起头,见到那边的耿竞青又看了过来。 她手指一蜷,但还是没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 这声响终于把徐永君也招来了:“最近天气变化大,大家都照顾好身体,哪里不舒服及时说,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又说:“要没什么问题的,我现在讲一下戏。” 梁又夏调整完,走上前:“徐导。” 陶雨虽然无所谓明骁来不来,但见他连着待了几天,心里也悄悄有了点波澜。 毕竟,她的生活太无聊,太狭窄了。有时候连着呆坐了很久,陶雨会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放空。 她并不喜欢放空,就刻意找事情做,可那种寂寞还是如影随形,把她心里的洞踩得越来越深。 明骁来了家里也并不会做什么,甚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