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明骁家人终于报警,马哥尸体也被发现,警察开始追查二人下落,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陶雨和明骁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们没走出南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住在最破烂的青年旅店。 陶雨还躺在床上,不安地翻身,她皮肤上的那些小红疹早已消失,然而她只当是病症在反复。伸手摸向一旁,却是一团空,陶雨猛地睁开眼,发现明骁不见了! “……明骁?”她赶紧看向四周,可找不到他的身影。 陶雨想也不想,掀开被窝向外跑去,直直跑下一楼:“明骁!” 她的不安在放大,抓住老板问,老板只说,早些时候见他出去了。陶雨一愣,面色难看地回到床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但很快,明骁就回来了。 他确实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因为两人出来得急,根本也没有行李一说,人留或走都清净得不行。 陶雨抬眼,看见他熟悉的身影,心里倏然安定下来,只觉释然又复杂:“……你去哪儿了?” “就出去走了一下。” “……哪里又不舒服?” “没有。” 两人前后盘坐着。慢慢地,陶雨将头抵在他瘦削的后背上。 明骁看起来有一种“得病”的萎靡,双瞳却非常明亮,这么安静了一会儿,他说:“我们去看雪吧。”其实,是一个主题公园。 “好。”陶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那一刻,她心里有种感觉,他一定会离开的。 …… “咔!” 梁又夏回到车里,还沉浸在那场戏中,有些失落。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习惯这种难以割离的状态,也不再去思考那份纠结的源头,只是含糊昏头地拍下去。 “六点的时候来接你。”小刘说道。 今晚有一个饭局,是这部电影的几大投资方组的,林子珺也会过来。梁又夏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饭局——作为一个演员,微微感到焦虑。她是那种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的人,且因为先前的经历,讨厌所谓的酒桌文化。但小刘宽慰了几次,加之是跟着剧组人一起,梁又夏便没那么担心了。 倒是有些问题偶尔在心里闪过:电影结束后她要怎么办呢?她该去哪儿? 回到屋子,休息了一会儿便到傍晚。梁又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而后便朝门口走去—— 那一回之后,换了个特别坚实厚重的门,连推拉都更费力一点。 每当此时,梁又夏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早晨。 开门迈出,而后一怔。 耿竞青恰好下楼,见到她似乎也是一愣,向她点点头。 梁又夏“嗨”了一声,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楼梯间窄小,不大的空间里,气氛很微妙。 也很奇怪,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常在楼梯口遇到,原本以前很自然地能错开来。而因为不久前那个意外的吻,梁又夏感觉有些没法面对耿竞青,本想刻意避开,可仍总是撞到。 每一次,也就像今天一样,一前一后往下走,谁也不说话。 她默不作声,放缓脚步,这时耿竞青忽然回头:“你今晚——” 梁又夏一顿:“……嗯?” “等一下进去,你就跟着我吧。” 她有些恍惚,脸也稍微一烫:“……哦。” 饭局设在最好的酒店里,距离愈近,梁又夏就愈紧张。但想到耿竞青的话,又没那么不自在了。 “到了。” 入眼便是明晃晃的灯光,很气派。包间面积极大,墙壁涂金,还挂了个液晶电视,圆桌旁则放了差不多二十来张椅子,体量比梁又夏想得更大。 那边,林子郡坐在沙发上,连忙起来打了招呼。梁又夏朝她走去,又不自觉回头看了耿竞青一眼。 林子郡询问剧组的拍摄进度,梁又夏回答:“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吧。” “嗯,感觉怎么样?” “……”梁又夏张了张嘴,蓦地,又想起海边那次,“……不知道怎么说。” 话音一落,有人进了包厢。 梁又夏赶紧回头去看,却是一张年轻的脸。那人一手伸向耿竞青:“喂。” “罗业然。”耿竞青拍开他的手,看着梁又夏,“……我朋友。” 罗业然率先说:“叫我名字就行。” 虽然是朋友,但今天应该也不是无缘无故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