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没做声,顾母轻轻地嗤笑一声,说:“她呀,这是觉得给别人养孩子亏得慌呢,也幸亏你没有把欢颜的身世告诉她,要不然呀,欢颜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磋磨呢。” 顾昭想到回去之后跟妻子吵架的经过,没有作声,顾昭的妻子郑秋意是本村的姑娘,比顾昭小了几岁,初中毕业之后,就在村里的小学当民办老师,两个人结婚好几年,一直是两地分居,好不容易等到顾昭级别够了,去年秋天办好了随军的手续,郑秋意带着孩子去跟顾昭团聚。 顾昭再三的要求郑秋意要把欢颜给带着,顾昭考虑的是,他们驻扎在一个地级市的附近,家属院的孩子每天坐校车去城里的学校读书,欢颜已经四岁多,再过两年就上小学,去了那边,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 但是郑秋意却不这样认为。 顾欢颜明面上是顾昭的小女儿,但是,却是当初顾昭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顾昭跟郑秋意的说辞是,欢颜是他战友的孩子,战友牺牲了,战友的妻子接到战友牺牲的消息之后,早产生下孩子就去世,顾昭就把孩子给抱回来。 当时郑秋意因为怀相不好,早早的被顾家人送去县里的医院待产,生了孩子之后,郑秋意带着两个孩子回村里,村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知道欢颜不是郑秋意亲生的孩子。 其实,就是郑秋意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看不上眼的这个小女娃,是她早早 的就没了的小姑子的孩子。就算是知道,就像顾母说的那样,欢颜在她的手里只会过的更不好,毕竟,郑秋意跟这个家里的小姑子小叔子关系并不好,特别是当初双双在恢复高考之后考去京城的顾家的那一对龙凤胎。 想到往事,顾母撩起衣襟擦了擦眼泪,家中的那一对龙凤胎,是她的骄傲,谁知道,最钟爱的女儿,竟然会以那样一种方式跟自己这个当娘的告别呢? 顾昭一直没做声,顾母沉默良久,沉声道:“顾昭,把欢颜放在家里我带着吧,娘知道,你现在工作紧张,欢颜要继续放你那边,你在外面工作也不安心。” 顾昭轻轻地嗯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对顾母说:“娘,孩子放你这里,我放心,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寄回来二十块钱,就冲做我给欢颜的生活费。” 顾母没要,对顾昭说:“顾昭,这钱你收起来,你要养两个儿子,用钱的地方多,你爹前面补发了工资,他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也不低,还有顾时,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家里花钱的地方也不多。” 顾昭把牛皮信封塞进顾母的手里,坚持道:“娘,我给您的您收下就好,毕竟,靠着欢颜,我这几年升的也不慢。” 顾母却说:“顾昭,你不能够这样说,欢颜是欢颜,你是你,你现在的成就是你自己拼出来的,你要没有这个能力,谁敢用你?” 顾昭是家 里最大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就去外面当兵,一开始一年都回不来一回,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跟妻子两地分居好些年,别人能够享受到的天伦之乐顾昭享受不到,顾母作为母亲,怎么能不心疼孩子呢? 可是想到大儿媳妇的所作所为,顾母又觉得恨得不行。 郑秋意是本村的姑娘,东顾村是个很大的村子,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家姓顾,再就是姓郑的,村子西边的多姓顾,姓郑的呢,很多在村子的东边。 郑秋意是家里的老小,从小被家里人娇宠着长大,她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家里人就想办法让她去村里小学校当民办老师,郑秋意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想就这么在村里找个人嫁了,嫁到城里去,她有没有这个条件,最后,她瞄上了顾家在外面当兵的老大,顾昭。 顾家在当时论起来,并不是挺好的选择,顾家早两辈曾经在外面经商,后来为了避兵祸才全家回了老家,那个时候,顾父在京城读了两年大学,因是长孙,跟着一起回了常宁县,去县里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 顾家是积善行德之家,家中长辈也是很有眼光的人,回东顾村修缮祖宅的时候,用栗子面做了几堵墙,最困难的时候,靠着这些东西,活人无数,顾昭当年去当兵,村里人公社的人给盖了章,放着顾昭走。 顾家这些往事,顾母都记在心里,看着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大儿子, 顾母叹了口气,低声说:“顾昭,咱们一家子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早几年家里也是因为你寄回来的津贴,日子才能过的轻松,现在条件好了,你又有上升的空间,别放弃任何机会,好好的发展,你发展好了,你后面的弟弟妹妹自然是就能好起来。” 顾昭使劲的点了点头,顾母略一沉思,依旧是低声说:“顾征妈妈那边,你还是要注意一些,结婚这些年,我跟你爹从来不过问她的工资,你每个月也会给她寄回来生活费,可我看她并没有攒下什么钱,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