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在六月底,满打满算的还有十来天的时间,老师已经不给讲新的知识点,也不给发试卷,就让自己看书,从初一的书开始看,每个知识点都要过一遍,这样的做法其实很枯燥,让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学生感觉压力更大。 周青青也不知道哭了几次鼻子了,每次顶不住压力了都是去操场自己跑两圈,然后回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向萌萌则是打算用音乐考一中,一中的招生公告已经在三月份的时候正式下发,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也让很多人找到一条以后能够继续往前走的路,但是,对于农村的孩子,不管是音乐还是美术,艺术考试对他们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一件事情。 为了不影响中考,顾孜把婚礼定在了国庆节,劳动节庞红军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把后院最东边的那一间房间重新整理一下,买了一些家具,作为他们两个在常宁的临时落脚点,但是结婚的时候,顾孜还是得从顾家出嫁,嫁到庞家村庞红军的家里,他们家也给一对准新人准备了一间房子作为新房。 中考之前三天,顾家来人了。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午后悄然停在了顾家门口。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开了车门之后,站在车门前环视四周,看到顾家漆成了黑色的大门,阻止了陪同他过来的年轻人想要去敲门的举动,站在大门口,抻了抻白色短袖衬衣的衣角,抿了抿鬓角的头发,这才举起手,轻轻地敲门。 顾昉他们午休之后正 要出门去上学呢,听到有人敲门,好动的顾松一溜小跑的过来,一把拉开大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好奇的问道:“你们找谁?” 老人微微的一愣,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你好,我找你们家的大人。” 顾松转头对着院子里大喊:“奶奶,你快来,有人来找咱们家的大人。” 老人接着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笑着说:“顾松,你怎么不先请人家到家里来呢。” 顾松又看了看站在大门口,神情激动的老人,对院子里喊道:“奶奶,我不认识这个爷爷呀。” 待到看清楚站在大门外面的人,顾母愣了半晌,接着神情激动,嘴唇哆嗦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话,顾松看到顾母的样子,吓得不行,扶着顾母,对这院子里高声喊姐姐。 欢颜已经穿好防晒的长袖衬衣,保温水壶里面也倒上了温水,拿着遮阳帽正打算出门呢,听到顾松在大门口喊自己,三两步的就往大门口跑,转过影壁就看到顾松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顾母,不由得大惊失色。 欢颜顾不得别的,过来抓过顾母的手诊脉之后,就开始对着几个穴位又是揉又是掐,这个时间,顾父也过来了,要背着顾母回房里,欢颜摆了摆手,说:“爷爷,我奶奶就是有些激动,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顾父这个时候才发现,大门外面站着几个人,待到看清楚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的相貌,顾父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对那个人说:“请先进屋里吧,咱们到屋里慢慢的说话。 ” 老人眼里含着泪,赶紧点头,过来想要搀扶着顾母,顾松跟欢颜都没让,一边一个扶着顾母回了客厅。 待到落座,顾母哭着喊了一声二哥,这一声将近四十年没有喊出来的二哥,饱含了委屈,又带着一丝的欣喜,听的欢颜心里发酸。 这位老人就是顾母的二哥陈令言。 顾母对顾父说:“你带着孩子们先去学校吧,我跟二哥在家里好好的聊聊天。” 顾父有些不放心,顾母坚持,顾父只能带着欢颜他们几个孩子从家里出来。 顾昉不放心,对顾父说:“爹,待会我请假回家看着去。” 顾父轻轻地拍了拍顾昉的头,说:“要请假也是我请假,你一个孩子请什么假?好好复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 顾昉皱了皱鼻子,不在意的说:“爹,我的功夫都用在平时,可不在这两天啊,您放心,我保证给您拿一张一中的通知书回家。” 顾父笑呵呵的说:“你呀,从小嘴巴就好使,这次中考可很重要啊,不是你说考上就能考上的,我也在我同事里面说了,咱们家这次能收到三份录取通知书,顾昉,你可要加油呀,要不然,欢颜跟顾征去了一中,你没考好,去了 顾昉就有些不服气:“还说我喜欢吹牛呢,看看您,这不是你我还能吹呢吗?” 顾父笑着说:“这不是你整天跟我说你一定能考上的吗?你要不说,我哪里敢跟别人说你能考上啊。” 顾昉就没有 再说话,快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顾昉低声问顾父:“爹,我娘是不是要跟着她二哥走啊?我娘要走了,咱们可怎么办呀?” 顾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上微微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