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王府门口的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在石阶之上俯瞰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拿着贺礼的人来来往往,就差把门槛给踏破了。
苏曼跟大娘子云老爷到后,愣是在门口排了好半天的队伍。
这跟寻常堵车还不一样,门房会根据各个亲贵的品级,亲近程度往里放。
在又一个刚来的马车插队进去后,云老爷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不忿道,“这些门房真是狗眼看人低。”
大娘子顾忌着人多眼杂,制止道,“官人莫急,雪兰定不会叫我们进不去的。”
一直闭目养神的苏曼听着这两口子抱怨,只觉好笑。
这云雪兰就算在家是嫡小姐,但在柴王府,也不过是个妾室,怎么可能把手伸到前厅来,还给他们特权。
正琢磨着,远远地来了个小厮,越过前面的马车,径直地到了他们跟前,“是云家的马车吗?”
大娘子掀开轿帘,看是云府的人面上一喜,“是,是我们。”
小厮点头,“请往前请。”
车夫驱车往前,大娘子顿时觉得自己十分有面子,眉飞色舞道,“我就说,有雪兰在,柴王府不会怠慢我们的。”
云老爷点头赞同,但苏曼却觉得有些奇怪。
下车后,门口迎客的福伯行礼道,“云大人、大娘子、大姑娘。”
云老爷把贺礼送上,“恭贺柴王喜得麟儿。”
福伯模样恭敬,“多谢云大人,”随后他冲着那领路的小厮道,“快把几位送到前厅去。”
“哎。”小厮应了后,点头哈腰道,“里边请。”
转过门口的假山,里面豁然开朗,大娘子看柴王府阔气的摆设,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以后若是云雪兰当了家,这柴王府的富贵可就都是他们的了。
柴王府前厅开阔,已经有不少大人在里面攀谈。
大娘子道,“老爷在这跟各位大人叙旧,我去后厅看看。”
待云老爷走后,小厮适时道,“后厅我不便去,只要夫人沿着这条小径走,绕过花园就是了。”
大娘子点头,“好,兰儿叫你来给我们领路,辛苦你了,回去领赏吧。”
那小厮一脸莫名,“大娘子您说什么?我是二公子身边的,特意来给大姑娘领路,怎的要去云小娘那领赏?”
大娘子一听这话,顿觉面上臊得慌,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下去吧。”
“是。”小厮退了出去。
大娘子转头看向身后的苏曼,眼神冰冷,“你一个闺阁小姐,居然跟柴王府的二公子暗通曲款,你还有没有廉耻。”
苏曼扬眉惊讶,“大娘子,您老的思想怎么总是这样龌龊,二公子念我旧时相助的恩情,所以才叫小厮进来接我,怎的在你嘴里一说,就这么脏呢?”
大娘子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浪蹄子,非得给你找个厉害的夫家治治你,放心,你得意不了几天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后厅走了。
而苏曼则是扶着小春的手慢慢在后面跟着。
见大娘子拂袖而去,小春担忧道,“我听夫人的意思,好像还是对姑娘的婚事不死心,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这样跟她硬碰硬,若是她存心给姑娘选一门不好的亲事...”
苏曼没所谓道,“你想的太多了,她害我,哪里是因为我跟她硬碰硬的缘故,原来我对她恭恭敬敬,她不也想叫我嫁给柴王给她女儿铺路么。”
小春泄气,“倒也是,大娘子一贯心黑。”
两人边说边走,冷不防从前面拐角闪出个人来。
苏曼被吓了一跳,不耐烦道,“殷世子,你好歹也是个世子,怎的总是这样鬼鬼祟祟的。”..
殷洪一早就在这等苏曼,本想好好教训她,没想到反而被她数落了一番,顿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节奏。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殷洪沉着脸,“阿稚是不是你找来报复我的!”
苏曼惊讶,“什么叫我找来报复你的?世子这是从何说起啊?”
殷洪现在怎么看苏曼怎么可疑,阿稚是她身边的,摇身一变,竟跟他平起平坐...哦不,是比他高了一头。
不仅如此,这两天府里还多了一则传言,说是当年前王妃被他母亲害了,所以才难产而死,就连阿稚也流落在外。因着这个传言,导致这几日父亲冷落母亲不说,就连他去请安也是一脸冷淡,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流言。
殷洪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跟云曼有关,要不怎么就这么巧,她捡回来的小厮,刚好是他父亲的孩子?一定是云曼嫉恨他出身高贵,所以故意捣乱,找回这么个贱蹄子跟他作对。
面对他的质问,苏曼面无表情道,“这事儿,我建议你回家问你妈去。”
“住口!不准你对我母亲无礼!”
殷洪语气傲慢,“呵呵,你这么想拉下我,不就是想嫁给我么,好啊,我今日就跟母亲说,叫你给我做侍妾!”
他想得很简单,只要苏曼进了他后院,那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揉扁。
除了这点儿,还有他不愿意承认的一点,现在的苏曼总是能激起他一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