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经病入膏肓了,连床都起不来,身边尽皇上的眼线……” 曲淳风声音艰涩的可怕:“然后呢?” 明空擦了擦眼泪:“我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进去探师父,师父却说他大限将至,卜算一卦,言楚国气数将尽,北明君而替,他被陛下的眼线盯着传不出消息,让我带话给你们,莫要去寻么鲛人,世上也没么长生术,他不过□□凡胎,机缘巧合才活了二百余,一样逃不过生老病死。”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摞皱巴巴的药,抽抽噎噎的道:“师父说他无用,钻研多,也未研究出那毒蛊的解药来,带累了我们,只以这六贴子暂时压制,毒发时服下可暂缓三月,盼师兄带着天一门脱离皇室,再不入朝堂。” 曲淳风心满冷汗,面色白的吓人,他接过那一摞皱巴巴的药,哑声问道:“师父还说了么?” 明空摇头:“师父只说他活了这么久,已经强过世上许多人,纵死了,在民间也喜丧,叫我们不要难过,早日另觅出路才。” 洪观微在大楚乃一代奇人,他的寿数一度令昭宁帝艳羡嫉妒,从而渴求长生,如今他身死,就算不令皇帝打消这个念头,到底也绝了长生不死的传说。 二百余岁……二百余岁…… 民间百姓,过七十而逝可称作喜丧,洪观微生前游历名山大川,后来封侯拜相,位尊国师,将尘世间的富贵都一块揽到了极致,纵死了,也确实没么可伤心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这些徒弟。 曲淳风闭了闭眼,用力攥紧中的纸:“那你又如何落到在这幅模样?” 明空道:“师兄你所不,陛下缠绵病榻,日益病重,后来不听信哪些炼丹术士的话,要以婴孩血为引炼制药丸,以至民怨四起。如今皇后的母家想扶持太子登位,被朝臣所反,我逃出皇宫后,发邵王已经带兵入京,明为保驾,实篡位,那些士兵一路烧杀抢掠,我只丢了值钱的物件,扮作灾民才逃出来。” 在的情况就,皇帝快死了,太子想登基了,邵王要造反了,北边已经逐步失守,大楚内忧外患,犹如一盘散沙,聪明人已经逃命去了。 昭宁帝在对朝廷已经没任何掌控力,充其量就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傀儡皇帝。 换句话说,天一门已经不必再听命于朝廷,只要找到解药,自了。 曲淳风却么都没说,只见把那叠药缓缓塞入怀中,然后一言不发的从地上起身,推门走了出去。明宣等人在外间守着,见他面色苍白,一副没了魂的模样,不得吓了大跳,正欲上前询问,却见曲淳风径直出了门外,只留下了一句话:“别跟着。” 洪观微死了,虽然他已经活的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好,可人死如灯灭,永远都回不来了,曲淳风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天一门的弟子都孤儿,无名无姓,只曲淳风四岁时父母不幸亡故,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彼时洪观微给门中弟子都赐了名,只曲淳风,他说这三个字很好,不需改了,留着个念想。 他待门下弟子皆若亲子,这辈子唯一做错的,误投朝廷,害他们身重毒蛊,可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