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王牧之能说出千八百的不成问题,那就说明这也是个有点钱的人,不过他可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具体情况得看了东西才行。
更何况这小子太年轻了。
这玉里面的说法可多了去了,有玻璃底儿、玉底儿、杂底儿、石头底儿,还有子母绿、云彩绿、流水绿等等。
这小子估计也是个二把刀。
王牧之这才明白为什么高大山今天说话有点踌躇。
要变卖父亲留下的遗物,这也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高大山闻言走到衣柜前,在最后,一块看起来就有些年代的玉展露在众人眼前。
王牧之前世是个顶级富豪,也有收藏的爱好,家里就有两个私人收藏馆,里面也放了不少好东西,眼界自然不同寻常。
可今天这件东西,着实让他心中一颤。
太漂亮了。
这是块玉制腰牌。
长约7公分,宽约5公分。
腰牌上雕刻的是龙凤相缠,栩栩如生,让人挪不开眼。
只见龙纹、龙身、龙睛,龙鳞都雕刻得十分精细,巧夺天工,细微之处都处理得相当完美。
而凤头、凤身、凤尾也是异常精美,妙不可言。
最为难得的是这块玉的旁边有两缕流水绿,这一抹绿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龙头,凤首分别流下,似流水,似彩云,遍布全身,直至龙尾和凤尾。
此腰牌显然有一定年头,刀工很多也很细,尽管刀下之处多如牛毛,但用手摸着却光滑得很,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划手的味道。
饶是王牧之上辈子见过那么多好东西,也没有一块玉能跟这块玉相提并论。
想到这,王牧之有一半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山羊胡身上。
生怕这个老江湖会使出什么阴险手段。
人性之恶不可低估,这么好的宝贝就算是王牧之看了都心动,不能排除这家伙有杀人夺宝的心思。
想到这,王牧之故意笑道。
“大山叔,这么好的宝贝您把它跟枪放在一块,就不怕哪天走火啊?”
“放心吧,你叔我都玩了一辈子枪,还能走火啊?”
王牧之一个眼神甩过去,高大山瞬间明白。
当着山羊胡子的面直接将手枪取出来,顺便还有一盒黄澄澄的子弹,麻溜地“咔嚓”一声装上,拿在手上耍了一下。
“你看,我这点本事可还在,百米之内,说打脑袋就不打身体!”
“厉害厉害!”
果然。
手枪一出,山羊胡的表情瞬间显得乖巧许多,悻悻地把两只手放在明处。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跟谁玩聊斋。
王牧之这才放心地将盒子推到山羊胡面前。
“老哥,玉不过手的规矩我也懂,那就请你先掌掌眼吧。”
在古玩这个行当,玉不过手的规矩一直都存在,就是害怕在传递过程中造成物件的损伤,同时也能避免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借此机会碰瓷诈骗。
听王牧之这样说,山羊胡立马意识到这是内行人。
“好,好。”
山羊胡双手捧起玉牌看得那叫一个仔细,似乎觉得屋子里光线太暗,山羊胡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手电打开,一点一点地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整整五分钟之后,这才乖乖地把玉牌重新放回去。
“怎么样,出个价吧。”
王牧之将玉牌拿在手中摩挲了几下,眯着眼睛笑问。
山羊胡伸出一个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八千块,我愿意出八千块。”
八千块在八十年代可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普通人家忙活一年估计都赚不到一千块。
这些年相当于一户人家不吃不喝积攒五六年才能攒下来。
高大山和妻子眼神一亮。
可王牧之却摇摇头。
“老哥,看来你这是十来年可算是白玩了,这种品相的俏货你出五千块就想要,难不成你真把我们当棒槌了?想捡漏也不能用在这吧。”
山羊胡面不改色,同样笑眯眯地看着王牧之说道:“大兄弟,这东西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这并不能代表它很值钱,老哥我多少也得赚点不是?”
“行了,我也不废话了,这东西你要是出八万块就能拿走,少一分就不要想了。”
高大山的心一颤,和妻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那份不可思议。
八万!
那可是八万块啊!
王牧之一张嘴就直接把价格翻了十倍!
山羊胡显然也没想到王牧之会这么说,赶紧连连摆手。
“不不不,大兄弟,你这也太贵了,这块玉他就算是真货,也值不了八万块啊!”
王牧之慢条斯理地把盒子盖上,口气不容置疑。
“那就算了,你这八千块我还真看不上,有好东西摆在眼前你都不舍得出价,真把我们当傻子糊弄,这东西我拿到京城随便一家古玩店内都能成为压堂货,随随便便就能卖到十万块。
你别看我年轻,在这方面你糊弄不了我,里面的道道我门清。”
王牧之心中冷哼一声。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