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亮的小厨房内,刚熬好的红豆粥散发着诱人的浓郁香甜,身畔的人近在咫尺,亲密无间的姿势,让羞红的双颊发烫起来。
姜沅的视线很快从红豆粥处收回,下意识轻轻拍了拍裴元洵的手背,她装作没有被他的动作扰乱心神,温婉柔和的语调尽量平静如常:“将军为我熬粥已经很辛苦了,为何还要做绿豆糕?”
话音落下,房内静默了一瞬,稍顷后,男人温热撩人的气息喷洒在颈侧,他开口,嗓音低沉而磁性,似乎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嗔怪委屈:“怎么,你不喜欢?”
姜沅怎么会不喜欢?
只是将军军务繁忙,每每回府便已到暮色四合之时,她不舍得他劳累,再者,她对食物并不挑剔,除了格外爱吃他煮的红豆粥,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那绿豆糕,并非是她钟爱之物。
但将军一时兴起,姜沅也不能煞风景地拂去他的好意,她微微弯起唇角,仰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底闪烁着细微的喜悦的光芒:“喜欢,我求之不得,只是,别累坏了将军。”
听到这话,裴元洵抿直的唇悄然翘起,一贯波澜不惊的神色轻松而愉悦起来。
他状似淡然地唔了一声,道:“无妨,我试试看。”
说话间,他的长臂环住姜沅的腰,离得已经很近了,他却还嫌不够似的,下意识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一双星眸微垂半阖,视线始终落在那娇艳嫣红的唇瓣上,却没注意到,被他揽在怀里的人,白皙的素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绯。
肚子还饿着,理智尚存,定了定神,姜沅还是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其实,翌日醒来,姜沅回想许久,记起她是吃上了红豆粥的。
只不过,那粥饭吃了不过半碗,肚子刚刚有八分饱时,便被裴元洵那双刚劲有力的大掌紧紧揽住腰身抵在了案前。
不知过了多久,嘴唇似乎被亲得发麻,她撑着案板的手臂都有些颤抖时,才终于被打横抱回了卧房。
就在她落在榻上,以为终于可以稍稍休息片刻后,床帐便被挥落,男人屈膝上榻,高大挺拔的身体微微下压,顷刻间便将她覆在身下。
姜沅觉得,裴元洵在榻上愈发纵情了。
许是他习读了什么不正经的书,那白日间的沉稳冷肃消失不见,还变着花样的欺负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夜色早就漆黑如墨了,那低沉的嗓音还一直在诱哄着让她坚持一会儿,直到最后,她四肢酥软无力,疲累地闭上眸子,只得任由他抱着去清洗了一番。
兴许是到了三更时分吧,卧室内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噼啪的轻响,她靠在他的胸前,安安稳稳睡了个缠绵甜蜜的觉。
想到一夜纵情,姜沅只觉脸红耳热,幸好身旁空荡荡的,裴元洵已起身离开,不然,他食髓知味销魂蚀骨,又意欲多番实践,她只怕又要尝到酣畅缠绵的云雨滋味了。
不过,羞赧了片刻,姜沅摸了摸身旁已有些凉意的被窝,不免有些
疑惑,此时晨光熹微,还未到将军去上值的时辰,他起来这么早,莫非是去练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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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宁宁刚醒来,便去药草园摘了几朵红艳艳的芙蓉花,之后一路哼唱着童歌,兴高采烈地来到青苏院,打算给娘亲看一看。
只不过,刚跑进青苏院的院子,便看到厨房内有个高大的身影在忙碌着。
那身形一看便不是慧儿姐姐,也不是娘亲,宁宁垫着脚好奇地看了几眼,认出那人正是爹爹。
自打爹娘成婚后,她有时住在青苏院,有时又想去陪着外祖母,昨晚娘亲在书房研究什么熏香,她便去了外祖母的院子。
不过,她只是一日不在这里,爹爹竟开始下厨做饭了?
宁宁歪着脑袋在门口处打量了亲爹几眼,见爹爹挽着衣袖,正一丝不苟地低头揉面。
爹爹那双大手看上去十分灵活,不一会儿,跟变戏法似的,那浅绿色的湿面变成了一个一个小面团,爹爹又从一旁拿了个模子出来,将那面团摁进模子里,再倒出来时,那面团竟变化了模样,看上去就像碧绿色的花瓣似的。
宁宁看了一会儿,深感惊奇,遂声音清脆地问道:“爹爹在做什么?”
听到女儿的声音,忙碌中的裴元洵偏首打量了她一眼。
小小的可爱人儿,头顶扎了两个翘起的麻花长辫,手里头擎着一束红色的芙蓉花,那双黑亮的大眼睛轻轻眨着,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裴元洵低头瞧了眼已快要大功告成的绿豆糕,想到此时姜沅应还在熟睡中,她应该多睡一会儿才好,便对宁宁道:“过来,帮爹爹看看,这些绿豆糕做的怎么样?”
接到此等重任,宁宁很是高兴,她兴致高昂地坐在一旁,两只小手支在膝盖上,一会儿指点这个绿豆糕不够圆,那个绿豆糕缺了个角,那认真做糕的大将军很是重视女儿的意见,按照她的指点一一完善。
不一会儿,糕点放上笼屉,短短小半刻钟后,蒸熟的绿豆糕便散发着丝丝沁人的清甜味道,宁宁用力深吸了几下鼻子,道:“有绿豆的清香,还有一点桂花的香味,对了,爹爹是不是还放了玫瑰粉呀?”
说到这里,宁宁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