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忙道:“国公夫人说笑了,姜颜何德何能担此大任啊?”
“当着那些下臣的面儿就算了,咱们这群人坐在一起,还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姜夫人,要我说,你可是养了个好闺女哦。”
姜夫人客气:“不过是个鲁莽行事的丫头片子,有没有这个造化,还不一定呢。”
“姜姑娘要是都没这个福气,哪家的官眷能胜任呢?这不,皇上都亲自来府上了。姜夫人,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这时,静王妃也换好衣裳,梳理整齐入席。听到一群人阿谀奉承姜家,也是不屑。
静王妃:“平头百姓,小官小吏,不过是一个穷光蛋,生一堆穷光蛋。姜夫人,你家姑娘既然有这福气就好好受着吧,你越推辞,她们越要奉承,你一句,她一句,没完没了地抡着舌头说,也不怕呛着。”
众人暗暗在心里翻白眼。
大家都是王侯府邸出来的,谁还没个家底了?靠夫家算什么能耐,若真比起母家,指不定谁压谁一头。
她自己在那儿高贵什么呀?
可姜夫人嘴上还是客气:“论福气,谁也比不上静王妃。”
静王妃冷笑:“福气谈不上,可本宫若不好过,就会对别人家的好事,特别感兴趣。”
静王妃颇有威胁之意。她扫视一圈,在座的贵妇们也都不接话了。
“海娘子,你说呢?”
海云舒笑笑:“静王妃怎么会没福气呢?除了你自己,这福气别人谁也赶不走。与其盯着别人,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一只野鸡,飞上枝头你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海云舒明白,她这是豪门命妇的优越感,用鄙夷的眼光看下位人。
海云舒从前都坐在宴席的最末端。总是看着上座的王妃、夫人们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但都只见其貌,难闻其声。
今日身在其中,才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多么虚伪和可憎。
“静王妃,你是凤凰吗?”海云舒举杯饮酒:“两宫太后尚在,中宫悬而未决,臣民皆为百鸟,你要自诩凤凰吗?”
“我说了吗?”静王妃嘴上功夫哪拼的过。
“皇尊面前,你还不跟我一样,都是灰头土脸的乌鸦而已,得瑟什么呢?”
“一个下贱的商女,你也敢评判我?”
“我再下贱,也没被一条狗追得满地打滚儿。你再高贵,不还是趴在狗面前求饶吗?”
“你!”静王妃简直忍无可忍:“小贱人,你真当自己有靠山,我不敢动你?”
海云舒撩起眼皮,轻描淡写:“你试试喽?”
眼见二人唇枪舌战,其他人都明哲保身,姜夫人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忙上前拉着静王妃,打圆场:“王妃,我这儿得了些上好的玉器,平日你最喜欢赏玉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静王妃自知这会儿也不能把海云舒怎么样,只能狠狠地剜了一眼,不情愿地被拉走。
海云舒报之一笑:“王妃慢走。”
人走后,众人才又有说有笑起来。
不一会儿,前院传来消息,说皇上来了兴致,要在围场赛马助兴。
要说,姜家确实有这条件。
姜老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自家养得就有马场,虽说不大,与战场厮杀相差甚远,可赛马已是足够了。
众人移步到马场。
姜老将军对于马有着特别的钟爱,每一匹都是骏马良驹。因此在这片后花园中,特意开辟出一块地来饲养马匹。
今日老将军六十大寿,赛马也是博个彩头。皇上亲自下场,骑着一批白马,让整场的气氛都沸腾了起来。
因是寿宴,宾客多是一家人,就以两人一组,一男一女骑乘。
胜出者,拿头彩——东瀛进贡的赤色珊瑚一株。
江成璟牵了一匹马走来,风里,还像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单手将海云舒托上马,“坐稳了?”
海云舒紧握住马鞍,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准备:“放心吧,稳稳的。”
江成璟轻轻一蹬马镫,翻身而上,他坐在海云舒身后,双手稳稳地握住缰绳。
“确定不要头彩?”
“咱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争东西的。”
江成璟笑笑:“听你的。”
那边,小皇帝也走到姜颜面前,主动搭话:“会骑马吗?”
姜姑娘目光一直追随着江成璟,突然被小皇帝问话,吓得她连忙收回视线。
“回皇上……臣女不会。”
“不会?”小皇帝觉得不可思议:“你父亲是云麾将军,大哥也是骑兵佐领,你竟不会骑马?”
姜颜有些语塞,确实,作为将门之后,她竟然不会骑马。这本该是她最拿手的技能才对。
“臣女幼时顽皮,曾偷骑烈马摔断过腿。之后,便不敢再骑了。”
小皇帝兴致减了大半:“哦,这样啊。”
“无妨,无妨。”姜夫人把自家姑娘往前推了推:“颜儿是会骑的,况且有皇上在,保你万事无虞,不用怕。”
“娘……”
“颜儿,今日你父亲大寿,别让大家因为你扫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