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妖妖灵吗?还是我,我在山里捡到一名弃婴……活的……好, 我尽量照顾, 你们快点来。”
云川用衣服护着婴儿, 边打电话边往帐篷那边跑。
来时走了十来分钟的路, 他回去只用了两分钟。
这还是怕风太大婴儿受不了克制了速度。
“都出来!王样,潘六指……”
未见其人, 先闻其声。
瑟瑟发抖前脚刚回到营地的六人还没平复好心情, 就听到云川的喊声。
顿时吓了一跳。
这家伙嘴里不肯跟他们一起逃回来,身体却诚实得很嘛。
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为了不掉“捉鬼人”面子硬撑。
然而当六人看到云川两三步跑进营地,将一团东西小心翼翼往王样怀里塞的时候, 顿时傻了眼。
“这……这……”
王样低头, 就着露营灯看清云川塞到他怀里的是个小婴儿后, 立马傻眼。
“这……你从哪里抱来的!?”
“刚才那地方捡的, 看起来好像要死了, 怎么办?”
“这我也不知道啊, 我还没结婚呢, 没带过小娃娃!”王样同样麻爪子。
“给我!”
满脸胡茬、嘴角有半指长伤疤、眼神凶悍的大汉伸手从王样怀里接过婴儿,一手捧头一手捧背, 熟练地抱在怀里。
“得这么抱才行, 你俩那手法当抱木头呢?”他对云川和王样开启嘲讽。
大汉年近四十, 因为力气大,人长得彪悍,虎背熊腰, 名字里又有个雄,大家都称他为熊哥。
“是个女娃娃。”
熊哥抱着婴儿到帐篷里检查,其他人站在外面围观,顺便问问云川到底怎么回事。
“那群黄鼠狼引着我们过去就是为了她,我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群黄鼠狼趴在她身边,给她取暖。”
“然后呢,没了?”
“没了。”
其他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道:“这群家伙还真挺灵的……”
他指的是黄鼠狼。
“潘六指,你是不是带了条小毛毯,拿过来用用。”
熊哥在帐篷里吩咐道。
“哦还有你的保温杯也拿过来,里面水还热的吧?”
“没有了,热水早就喝完咯。”
“那赶紧烧啊!用酒精灯烧,动作快点。”
“谁带糖了?有白糖吗,红糖也行,可惜没奶粉……”
“我有奶片,用得上吗?”某个大汉脑袋凑进帐篷里问道。
“你那奶片全是香精添加剂,留着自己吃吧。”
“哦。”
“那个……我带了速溶咖啡。”王样也把脑袋凑进去看。
“滚蛋,别瞎捣乱,去找个勺子来。”
熊哥此时气场全开,掌控全场,所有人都在他的吆喝下忙得团团转。
“纱布!热水!”
“消炎药!”
“勺子呢?”
云川默默递过去用无毒枯树干赶制出来的木勺子。
熊哥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粗大的手指捏着勺子盛热水,试了试水温后,才喂到女婴嘴里。
女婴抿了抿嘴,随即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将热水吞下,急迫得差点呛到。
“慢点慢点,小乖乖……别着急哦~”
熊哥轻声细语地哄道。
云川嘴角抽了抽,默默退开。
其他人围在外面抽烟,见他过来,递给他一支。
云川摇头拒绝。
“造孽哦,这么小,都还没满月。”有人感慨道。
“小家伙那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我估计悬。”
“就是活下来了,谁能照顾啊?”
有人问了一句,众人陷入沉默,刚要各自散去休息时,熊哥抱着女婴从帐篷里走出来。
女婴裹着毛毯,用纱布简单擦拭过身上的污泥和伤口,喝过热水后气色好了许多。
“咱们东西不够,光喝热水不抵事,我怕她撑不过今晚。”
熊哥边说边整理裹着女婴的毛毯。
“我打算去那个村里。”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表示不赞同。
“你疯了!?”
“不要耽误正事!”
“熊哥,咱们救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得看她自己的命!而且现在这么晚了,怎么去?”
“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咱们做这事就见不得光,能不和当地人接触最好。”
“这孩子才这么小,要是死在咱们手里,你们忍心吗?”熊哥问道。
“别看我。”潘六指转身看向其他地方。“我就是个寻墓的,年纪也不小了,只想拿笔钱回去养老。”
另一人道:“她父母都狠得下心,咱们非亲非故,负不了那么多责任。”
“熊哥,你也别看我,我这个月房租还欠着呢,要是再不交房租,回去就得睡天桥底下了。”
“呃……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你们看着办吧。”
熊哥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女婴,女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茫然无辜地回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