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全又急又恨铁不成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打:“老子说的话你当耳边风,你该!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警察把两人拉开,喝道:“好了,有什么话到时候来局里说。走了。”
“爸,帮我请律师啊!我不要坐牢啊!”直到警车的门关上,黄大少的凄厉喊声才被隔绝住。
黄大少虽然平时嘴巴上爱吹自己怎么着怎么着,但哪儿真的进过局子呀?一到里面,唐祁风一冷脸,就倒豆子一样什么都给说了。
黄有全虽然气得差点儿要住院,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也曾经想过要花钱捞他出来。但有内行人告诉他,这事儿主办的是唐队,向来铁面无私,而且他也不差这两个钱,捞是捞不出来的,还不如花钱给他请个好一点的律师。
黄有全无可奈何,听了友人的建议,花大价钱从帝都请了一个知名的大律师。黄大少不是主犯,只是唆使人,而且聂成文并没有成事,因此最后只被判了一年。而主犯聂成文,则被判了三年,另外强制戒毒。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能不能成功的从戒毒所里出来,什么时候出来都未可知。
黄有全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在儿子被捕后,曾经去过一趟叶宅,想要获得叶夭的原谅。
“是我教子无方,给叶老板添了很多麻烦。对不住。”他深深的弯下腰来,比叶夭在夜宵摊时看到的他似乎一夜之间要苍老了很多。
叶夭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王阿婆的致歉。他们两个,身份天差地别,但都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弯下了腰。人类,在去除掉一些外部因素的时候,本质并无不同。
“我接受你的道歉。”叶夭神色平静:“你儿子虽然并没有亲自出手,但他用钱,勾出了别人心里最大的恶,从这一点来看,一点都不无辜。”
有钱人可以有很多方法让自己的双手变得干净,不沾脏污。但这本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道理。
黄有全对此只能长叹一声:“他被我从小溺爱太过,做事不知深浅,做人也不讲原则。所以说,是我的错。我很早之前就和他说过,做餐饮,不靠别的,只靠自己的手艺。你的手艺好了,客人自然就来了,而你的手艺要是不好,弄再多的花头和手段都没有用。但手艺这个东西,靠走捷径是不行的。”
他那个孽子,为人浮躁,显然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而忽略了后半句。
黄有全向叶夭问了王阿婆的情况,并且留下了一张十万的支票:“这并不是想让你们写什么谅解书,就当是我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赎罪吧。请你替我转交给那位阿婆。”
那位阿婆可能是这次事件中最可怜的受害者。
叶夭收下了。她有点好奇:“你真的不需要写谅解书?”
如果有了谅解书,可能黄大少根本就不用坐牢。
黄有全苦涩一笑,却又带着几分决然:“如果这次能让他长长教训和脑子,我宁可他在牢里待一年!”
这件事情办得,违背了自己做生意的良心和原则,这倒也罢了。生意场上,黑心手段多得是,你要用,只要不涉及底线,可以!但最起码也要用得聪明,用得巧妙!而不是像这次一样,简直是漏洞百出,废物一个!
“倒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叶夭看着他离开叶宅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行当里,虽然也有着不少的混子、骗子和小人,但也有着坚持本心,靠着手艺一步步发家致富的人。他们尊重手艺、尊重实力。黄有全是后者,可惜黄大少却成了前者。
黄有全经过这件事,倒是看透了不少。他已经决定等大儿子出狱后,就让他出国,去家里在东南亚投资的那些餐厅和酒店里,从最基层的工作好好的做起。而自己,则好好的栽培二儿子。
黄大少经此一事,彻底的和黄家下一代的继承人无缘了。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
时间回到现今——
叶蕴和无忧无虑,完全没有留下任何阴影。她把那只小猫命名为“可爱多”,既是她喜欢吃的雪糕,又充分表明了小猫是多么的可爱。
可爱多在经过前几天的恐惧后,发现叶宅的这几个可怕存在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可怕,反而待在里面舒服极了,它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开始在叶宅撒欢。
而王阿婆,则因为在和聂成文的厮打中受伤,同时又受到精神上的重创,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