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不问世事。
成亲第一年时,她可说对宫外的事全然不知,只有苏母进宫探望她时,偶尔提起外头的一两件事,她才知晓。
不过她记得,前世两人成亲不久,沈星阑的确有一段时间早出晚归。
只是她从来不曾为他等门,或为了他不开膳,一到用膳时间,该吃便吃。
秦七见太子妃久久不语,似不肯用膳,不得不硬着头皮喊道:“来人,传膳!”
话刚落下,宫人们便将预备好的膳食,一个个如鱼贯般从御膳房端过来,并按规定布菜。
沈星阑就是怕苏长乐得知自己没能赶回来闹脾气,才特地派了秦七回来。
见苏长乐抬眸看向他,秦七立刻自动自发,跪地领罚:“奴婢逾矩,奴婢甘愿领罚,请太子妃责罚奴婢。”
“殿下虽忙得焦头烂额,心中却一直记挂着太子妃,才会特地派奴婢回来,请太子妃进膳。”
秦七原本只是东宫里的一名小太监,平时都在膳房或洗衣房做事,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的那种,没想到庆功宴过后,汪公公没了,太子居然从一堆太监中选了他,让他取代汪公公原本在东宫大太监的位置。
对秦七而言,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向来知恩图报,知道自己全仰仗着太子,才能有今日这般身份地位,才不再是那个天天看其他宫婢面色度日的小太监,自然对太子唯命是从。
“知道啦。”苏长乐笑了笑,她又不是真的只有七岁,自然不因为沈星阑太忙就生这种幼稚的气,也不怪秦七越过她直接让膳房传膳。
“秦公公起罢,”苏长乐知道秦七敢如此大胆,定是沈星阑特地交待过,她并不想为难他,“本宫这就用膳,你赶紧回去伺候太子哥哥,顺道替本宫传话给他。”
她眨了眨眼,弯眸笑道:“你跟太子哥哥说,本宫会为他等门的,他若不回来,本宫就不睡。”
秦七愣了下,没想到平时在殿下面前极为孩子气,甚至有些小任性的太子妃,听见殿下不能回来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罚他的逾矩,反而还笑吟吟的说要等门。
哎哟,他们的太子妃怎么能这般的乖巧可爱,分明心智不比常人却如此的贴心可人,丝毫不逊于京城里任何一个世家贵女,难怪太子殿下平时疼.爱.她疼得紧!
“是,奴婢这就立刻回去向殿下复命!”
秦七见苏长乐已经捧起碗筷开始用膳,这才安心的离开东宫。
……
沈星阑的确是受了宣帝旨意,才会婚期尚未结束就立刻忙了起来。
假银一案他前便调查过,也早就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只是前世他抓到的那个并非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前世他只懂得领兵打仗,以致于最后抓了个代罪羔羊,最后反而是沈季青揪出了藏匿于江南一带的真正犯人,立下大功。
他知道沈季青这一次也打着这样的主意,才会明面上和前世一样,一直往追错的方向追去,私底下却已派人到江南打探。
沈星阑知道,自己前世除了懂得打仗,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是处,若非宣帝铁了心刻意偏爱他,太子不会是他,江山最后也不会落到他手中。
若苏长乐不曾随着苏父回京,不曾和温楚楚一同被林皇后叫进宫中陪伴他与沈季青玩耍,那么他永远是被林皇后过于溺爱,不知天高地厚,沉迷玩乐,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纨绔太子。
他不会因为好胜心作祟,想证明自己并非苏长乐骂得那么糟,一气之下随着舅舅去军中磨练,他可能连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星阑处理好事情之后,虽是归心似箭,却还是在宫门下钥的前一刻,才匆匆进宫。
回到东宫时,东宫寝殿灯火通明,金铜为座的烛台上,烛火摇曳,芙蓉花色的纱帐因火光染上一片喜色,榻上娇儿的袅娜有致的身影,孤零零地映在墙上。
软榻前的银钩上,挂着一盏巴掌大的宫灯。
苏长乐早已浴沐完毕,她只着一袭雪白的寝衣,靠坐在床榻上。
沈星阑一推门入内,见到的就是苏长乐坐在那盏宫灯下,就着烛火拿着针线,认真仔细的缝着什么。
“太子哥哥!”
苏长乐一听见推门声,立刻放下手中物什,抬头看到沈星阑那有接近前世的气质,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孩子气的跳下榻,扑进来人怀中。
他今日一袭玄色常服,上头绣着青竹,身上少了几分刻意外显的倨傲,多了几分儒雅冷峻,如玉一般雅致,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沈星阑微微一愣。
苏长乐向来早睡,除了两人胡闹以外,这时间她通常已经睡下。
她说为他等门,便真为他等门。
沈星阑刚回来,带着一身寒气,温香软玉一扑入怀,寒气尽散,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将人稳稳接住,苦恼的“嘶“了一声,道:“孤还没换衣裳。”
苏长乐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再沐浴一次就好啦!”
沈星阑摇头失笑,将人直直抱起,一面走向床榻,一面打趣道:“哦?那跟孤一块去浴堂沐浴可好?”
他眼中尽是调笑,眼里的笑意却在目光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