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榻上小衣,陡然一顿。
苏长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脸红着,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手忙脚乱的将东西全都收到一旁柜中。
沈星阑看得清楚,那些小衣显然是初生婴孩在穿的。
她显然很期待能有个孩子,就像前世一样的期待。
当时的她也是这样,明明都还没怀上孩子,就已经开始替孩子缝制小衣。
她明明那么开心,最后却什么也没了。
沈星阑想到前世两人的孩子是如何没的,向来明亮的眼眸,蓦然掠过几许阴鸷。
就在他刚陷入一片阴郁,耳畔便传来小姑娘娇.羞不已的嗓音:“好啊!”
苏长乐飞快地抬眸,看了眼他削瘦的下巴,低下头,面上热度更盛:“但是就只能沐浴。”
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因而清瘦不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毫无节制的胡闹。
沈星阑看着小脑袋埋得低低,三千青丝全拨落在左边肩头,露出嫩.白的脖颈的小姑娘。
小姑娘脖颈系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下的肌肤微微泛着一层粉色,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娇.媚。
想到她之所以如此乖巧,忍着羞.涩答应他的随口邀约,任由他为所欲为,就跟前世一样都是为了孩子,沈星阑心头一下甜得发.软,一下又沉重得发涩。
“好。”沈星阑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亲,伸手揽住不盈一握的细腰,笑着将人打横抱起,眸色沉沉。
看来得尽快把沈季青一脉解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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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妃恩宠正浓,执掌凤印,如今手握协理六宫大权,宫宴一切事宜皆由她负责,萧贵妃的母家荣国公府在前朝自然亦是风头正盛。
荣国公府也曾经鼎盛一时,朝野侧目过,祖上为开国功臣,萧贵妃的父亲更曾助先帝夺嫡即位,较一般勋贵家族要显赫的多。
纵使曾被后来居上的温府压.了下去,夺了风头,但到底百年的底蕴放在那里,自温皇后逝世之后,温家的势力已不如元后在时那般如日中天,可说一年不如一年。
沈星阑生母早逝,从小就养在林皇后膝下,林皇后为都察右御使之女,母家势力自然也不小,但那到底跟沈星阑没有半分干系,宣帝之所以照应着温家,可说完全看在沈星阑与他的生母,也就是前皇后温初语的情面上。
但自从庆功宴上,太子与晋王接连出事,温楚楚之父温彦辰为御林军统领,负责行宫安全的办事不力,惹怒宣帝,温彦辰因而受了责罚。
宣帝看在太子刚带兵从边疆凯旋,温家又是元后母家的面上,只将温彦辰降爵,由镇国公降至辅国将军,并收回不少兵权。
温彦辰犯下如此大的疏漏,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备受宠信,这十多年来,一直屈居于温府之下的荣国公府,可说一逮到机会,便趁势直起。
大皇子沈延书的声势,竟因而跟着水涨船高。
沈星阑之所以会在年节将至期间,还日日与官员一起出门,每日到凤仪宫送苏长乐回宫之后,就忙得脚不落地,近因回到东宫时,苏长乐都已撑不住先睡了过去,这全是因为宣帝为了稳固他的储君之位。
再过三日便是小年,沈星阑却比之前还要忙,今日甚至没办法过来凤仪宫接苏长乐。
苏长乐早就习惯走出凤仪宫时见到沈星阑,没见到他的身影,心中居然极为失落。
江嬷嬷见太子妃面上笑意都淡了,心情明显低落下来,赶忙道:“再过几日便是小年,待那时,殿下就不会再这么忙了。”
四喜点头附和:“是啊,这再忙年也得过,到时太子妃又能日日和太子腻在一块了。”
苏长乐被两人的一搭一唱说红了脸,拎起裙.摆,飞快地钻进轿中,进轿前,江嬷嬷与四喜听见一道不轻不重的娇嗔:“说得好像本宫离不开他一样!本宫才没有!”
江嬷嬷与四喜闻言不由得相视一笑。
四喜听见这话,整个人都乐了,捂着嘴,小声笑道:“本来就是。”
江嬷嬷却是认真的扳起脸,冲着四喜摇头道:“少说两句,咱们太子妃害羞得很。”
尽管四喜与江嬷嬷都说得极小声,轿内的苏长乐还是全听得一清二楚,她红着脸,佯怒道:“还不快起轿回宫。”
丢脸死了,她果然在东宫这些宫婢面前,什么形象都没了,都是沈星阑害的!
轿撵里垫着厚厚的暖垫,苏长乐手里抱着暖炉,凤仪宫离东宫实在有些远,她忍不住开始打盹儿,就在快要睡着时,轿撵猛地一晃。
她瞬间清醒过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见轿撵传外四喜及江嬷嬷的说话声。
“奴婢见过王爷,回王爷,这的确是东宫的轿撵的没错,只是轿撵中坐的是太子妃而非太子殿下,王爷怕是寻错人了。”江嬷嬷连声上前,挡下欲要继续往前的沈季青。
沈季青事情虽然也不少,但他却不像沈星阑忙得拨不出空,今日他一见沈星阑被宣帝留了下来,他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拦人。
他今日一身朝服,紫袍玉带,墨发高束,挺拔又俊秀,面上笑意如春风般的和煦,于一众宫婢面前,又是以往那般温润儒雅的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