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说,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不能再另生事端,如今娘娘希望尽快跟袁大人面谈要紧事,不能耽搁,请大人即刻进宫。”
袁侍郎道:“我也有意进宫给娘娘请安,但宫门……”
嬷嬷道:“娘娘说了,只要大人以大局为重,不得让士兵们冲撞皇宫内苑,她自然愿意打开宫门。”
袁侍郎的心蠢蠢欲动,自觉那位子已经唾手可得了,若是皇宫成了自己的家,自然不会让那些粗莽的士兵去乱闯。
又加上白天赵申平等人所说,于是跟来使说完之后,便又唤了顺义侯来,说道:“娘娘叫我入宫详谈,侯爷觉着如何?”
顺义侯道:“娘娘主动派人示好,可见镇远侯真的没了?”
袁侍郎笃定一笑:“这倒是真的。”
顺义侯道:“既然这样,倒也不怕娘娘会出尔反尔了,如今娘娘最能倚仗的自然是大人您了。大人又也是太后的娘家人,有话自然好说。”
“嗯,”袁侍郎点头,又道:“侯爷跟我一起入宫如何?”
顺义侯恭敬道:“我自然是唯大人马首是瞻了。只是我想大人自家人见面,倒是不必我跟着,大人若还有什么忌惮,多带些精锐侍卫便是了。”
袁侍郎这会儿已经昏了头,自觉胜券在握,便不以为意,竟道:“你不去也罢了,只在外头统管就是,等我跟太后商议妥当,自然亏不了咱们自己人。”
赵申平笑着抱拳道:“那我便先恭祝大人此番进宫一帆风顺了。”
夜色渐临,果然午门打开,有无数的太监宫女提着灯笼立在宫道两侧,暗影里看去蔚为壮观。
袁侍郎披着一袭貂鼠斗篷,缓步从宫门底下走过,里间的太监躬身迎着,又有两名鸿胪寺的官儿接了他,陪着往武德殿而行。
“宫内一切可好?太后如今在武德殿?”袁侍郎问道。
那迎接他的官员道:“宫内连日出了这许多事,实在是有些人心不稳。还好袁大人目光长远,顾全大局,我们都佩服的很。”
另一个说道:“那镇远侯来历不明的,我们也都不服呢,多亏了袁大人主持公道。若是镇远侯能够继位,那大人还是太后的亲侄子呢,当然也可以。”
袁嘉心花怒放,却道:“不要逾矩胡说。”
这些人花言巧语的陪着袁嘉向内而行,才过金水桥,就看到有几道身影反向冲着宫门处而去。
袁嘉瞧了眼,黑暗里看不清影子:“是什么人?”
鸿胪寺的官儿忙道:“多半是去要补给的内侍,这几天宫内缺了好些吃食,苦的很啊。”
袁嘉笑道:“原来如此。”
到了武德殿,见殿门口灯火通明,太监向内通禀,袁嘉迈步而入。
武德殿内的除了太后之外,魏中书也站在旁侧。
袁侍郎还装模作样的上前行礼:“魏大人。”
魏中书笑道:“袁大人,见你一面儿真不容易啊。”
袁侍郎还未说话,就听太后道:“果然是不容易,见这一面,差点儿天翻地覆。”
袁嘉装出一副惶恐之态上前给太后行礼,又道:“最近宫内事多,太后身子可好?不可太过操心,还要保重凤体才是。”
皇太后凝视着他:“宫门开了,你可满意了?说罢,你想怎么样?”
袁嘉回头,却见魏中书已经悄悄退了出去。
他便一笑道:“太后,有些话何必我说?之前是太后受了人的挑唆,一心要扶持镇远侯,那个小子又岂能坐上龙椅?”
太后道:“他不能坐,谁能坐,你能?”
袁嘉唇动了动,并不直接回答,反而道:“太后难道还不明白?您的年纪毕竟大了,说句不中听的,您若是去了,袁家还有什么凭仗?只怕一步步给人踩下去,我满心都是为了太后跟袁家着想,太后怎么就想不通?”
“你索性直说,你是想当皇帝。”太后盯着他道:“谋朝篡位,就是你为了袁家好?”
袁侍郎笑了两声,道:“太后难道忘了?当初咱们的高皇帝也不过是周朝的一个臣子而已,因为辅政势力渐渐大了,最终逼迫着周朝的皇帝禅位,才得了的这个皇位!怎么高皇帝能做的,我就做不得吗?”
皇太后气的蓦地站起身来:“你、你到底说了出来!”
她胸口起伏,瞪着袁侍郎道:“高皇帝是怎样的卧龙凤雏,天纵之才,你又是怎样的草芥,竟敢跟高皇帝做比!”
袁侍郎满脸不忿,冷笑不语。
太后深吸一口气,看他一脸冥顽不灵的样子,怒极反笑,道:“高皇帝当时是周朝的大丞相,上柱国,满朝文武唯他马首是瞻,你呢?一个区区的兵部侍郎,也想翻波涌浪,实在是自不量力……”
袁侍郎本以为进宫来太后一定会改变态度,没想到仍是这样盛气凌人,且口出伤人之语,他忍不住愤怒地还嘴说道:“不错,我的官职卑微,所以才要不择手段抓住机会爬上来,这样好的机会我若是不抓着,难道让萧宪、李衾等人抢得先机吗?他们倒是一呼百应,满朝文武马首是瞻的人物,只可惜他们都不姓袁!他们也没抓到这个机会!”
太后听他说起萧宪跟李衾,脸色一变,又听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