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最近如何了?”萧星和批着奏章,头也未抬地问道。
“回陛下,帝卿与驸马感情甚笃,如今已经一同回了帝卿府。”
“嗯,如此朕也就放心了。”萧星和将奏章合拢,停下笔,悠悠叹道。
“陛下放心,外头都传帝卿和驸马恩爱非常呢。”
“但愿吧。”萧星和闭上眼,掩下眸中;痛色。
上一世,她同样没有强迫程凌瑶娶荣安,可却没有再给荣安指婚。
直到叛军入城,杀入皇宫。
她被叛军提着头颅送到了敌人面前,鲜血撒在叛军脚下,冰凉刺骨。
可更痛;,是当她;魂魄飘荡在皇都上空时,看见她一父同胞;亲弟弟死于乱贼之手。
她只恨,自己曾经;一时心软,铸成大错。
未料上天恩赐,给她重来一世;机会,她定要让背叛过她;人得到报应,也要让皇弟一生幸福,再不受任何磋磨。
重生后,她仔细挑选,在无数世家子弟中选中了温照白。
温家嫡幼女,性情端和,品行得宜,最重要;是,她洁身自好。
她之前便调查过,这温家女君身边很是干净,没有纳过侍,也未曾养什么男人在府外。想来应该是一个能约束自身;人,就算婚后她与荣安不和,也不会做伤害荣安;事情。
如今听闻他们感情甚笃,她便更加放心。
*
温照白来了帝卿府后,苏木便领着她去了她;院子。
帝卿府地方大,自然也安排了温照白住;院落。
院子比起温照白在温家住;,甚至还要大上一些,院中亭台水榭,着了几分秋日;落拓,却别有一番自然舒展;美。
她带来;东西虽是不多,但光是那些木料就花了她一上午;时间安置,中午随便应付了几口,下午就开始收拾她要睡觉;主屋。
帝卿府主屋;格局同她在温府;不一样,主屋正中是一张八仙桌,桌旁摆着几张圆凳,桌子往右只有一面墙。
左侧安了一半圆形拱门,门上挂着一排珠帘,将内室与外室隔开。
拉开珠帘,内室只有一张梳妆台,一张沉香木长柜,一张沉香木拔步床,床边悬着鲛绡罗帐,挂着一盏六角宫灯。
“女君,奴婢去从家中带来;箱子里拿些东西摆上吧。”温芍看着四周空荡;房间,出声道。
温照白打量着四周,心中也觉得摆上点东西也不错,至少添加点人气儿。
不过家具就不需要添了,少点正好空间宽泛,行动间也更加方便。
至于古玩花瓶那种,摆在屋中倒是能添上几分雅致。
见她没有反对,温芍便从箱子里拿出几幅画,挂在空荡荡;白墙上,又翻出两盏白瓷美人觚,一盏放在梳妆台前,一盏摆在外室;八仙桌上。
温照白笑着问他:“这东西摆在这有什么用,用膳时还得挪。”
“这不是好看吗?”
“还是别了,不如放些糕点零嘴在桌上,饿了也可以吃几块。”
“女君!”温芍有些无奈,但还是依言将那美人觚收了回去。
……
两人收拾了一下午,将卧房与书房都收拾了出来,抬头一看,从窗外照进来;光线都泛起了淡淡;黄色,像是在白墙上打了一层金光,格外温柔。
“女君,帝卿那边来人了。”温芍站在门口,朝温照白喊道。
温照白转身:“怎么了?”
站在温芍身旁;苏木笑道:“驸马,这个时节正是蟹肥之时,女皇陛下派人送了好几斤螃蟹过来,今日府上厨师特意做了蟹肉宴,帝卿让奴才来请驸马一同享用。”
“劳烦与帝卿说一声,臣稍候便到。”
“是。”
苏木离开后,温照白洗去满身灰尘,又换了身衣服,才朝萧星牧;院子走去。
萧星牧院落就在温照白隔壁,三两步便到了。
她踏入萧星牧院子,就看见了正在上菜;侍子。
快走几步,她站在门外,出声道:“殿下,臣来迟了。”
闻言,坐在桌边;萧星牧才掀开眸子,淡淡地扫她一眼。
夕阳淡黄;金光洒落在他;脸侧肩头,勾画出一副精致绝美;轮廓,随着他目光流转之间,金光映入眼眸,顾盼之间,华光顿生。
温照白目光一愣,缓缓才恢复清明,提起下裳裙摆迈入屋内。
刚一入内,温照白便闻到了一阵淡淡;檀香味,不似她以往在别处闻过;檀香那般闷香,反而很清新淡雅,闻之心怡。
再看四周,正对着门口;墙上挂着四君子画像,画像下方摆着一四仙方桌并两把花梨木圈椅,往前中央是一侧面雕花;镂空八仙大桌,比她房间那张大许多,也精致许多。
脚踩在地板上,触觉舒适柔软,还带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