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照白从睡梦中醒来,转头发现萧星牧正睡得满头大汗。
如今已经到了盛夏三伏天,尽管室内垫子都换成了凉席, 被褥也换成了冰丝;, 却仍是无法消解夏日闷热。
温照白唤人送一盆冰进来,昨夜里房内;冰都已经融化, 只剩下一盆带着微薄凉意;清水。
待冰送进来后, 室内;热意散了些许, 温照白拧干帕子替萧星牧擦了擦汗湿;身子,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片刻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至于昨夜拿来垫腰背;枕头,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踹到了床角, 而习惯了睡枕头;帝卿殿下,昨夜一夜都是埋在她;枕头上睡;。
温照白拿过枕头, 放到它原来;位置。
放枕头;时候, 手臂越过萧星牧,整个人都撑在他;上方,小心翼翼地在不吵醒夫郎;情况将枕头放好。
就在枕头落下;下一瞬,温照白;手臂被人抱住,柔软;脸颊在她;小臂上蹭了蹭, 而后贴着她;手背又睡了过去。
她宠溺地弯了弯唇, 轻轻将自己;手从他脸下抽出来。
夏日炎炎,最近萧星牧夜间总是被热醒, 难得早晨有点凉意, 温照白不想吵醒他, 就命下人将洗漱物品放在隔壁耳房, 自己去隔壁洗漱。
但她还未洗漱完, 萧星牧就起来了,迷蒙着双眼走到隔壁,将头靠在温照白肩上。
“怎么醒来了?”温照白边拧帕子边问。
“热~”萧星牧道。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年比一年怕热,明明以前在宫中,他夏日连盆冰都没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对此,他只能猜测,是温照白将他养娇了。
每次听他这般娇气地抱怨,温照白总是笑笑,她愿意娇惯着他,又不是养不起。
近些年木雕铺子生意愈发好,再加上她也入股了几家茶楼酒馆,和她们合作,她出点子,对方出钱出人出力,这些年来,虽然她看似府中铺子两点一线,其实手中;积累也不少。
反正娇养一个帝卿殿下是完全没问题;。
听见他说热,她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想了想道:“要不,今年夏日我们去北边避暑吧?”
“避暑?”萧星牧睁眼,疑惑地看着她。
“嗯,你不是一直说夏日越来越热吗,今年开春我在北边兰溪山下买了一座庄子,庄子也不大,但我们二人再加上几个伺候;下人住是绰绰有余了。”温照白道。
萧星牧顿时眸子发亮,感动于她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做到如此,亦开心于她将自己每一句话放在心上。
他喜欢被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感受。
*
将府中事情安排好,两人便出发朝兰溪山而去。
兰溪山位于京城北方,一向是京城达官显贵避暑圣地,连女皇都在兰溪山脚有一处行宫。
但女皇自从登基后便励精图治,几乎从未到过兰溪山,而今听闻温照白妻夫二人离京去避暑,萧星和当即便找到林昭然,说要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儿去玩一玩。
林昭然看着旁边一个坐在塌上玩玩具、一个躺在摇篮中安睡;女儿,想了想道:“出去玩玩儿也好,天气太热,安安睡都睡不安稳。”
萧星和与林昭然;两个女儿,小名平平安安。
萧星和对于女儿;期许便是希望她们一生平安,死过一次方明白,生命比其他任何事物都来得珍贵。
和林昭然说好,萧星和将宫中事务安排妥当,便拖家带口来了行宫。
他们到;前一天,温照白两人就已经到了。
此时正值夏日,兰溪山风景秀美,群山连绵,苍翠;绿意扑面而来,在林间行走,能听见风声携着翠鸟;鸣声从远处传来,悠闲又静美。
从马车上下来,两人便觉神清气爽,迎面而来;凉风吹得人心中积攒;闷热顿时消散,只余舒畅。
萧星牧深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扬唇道:“此处真不错!”
“若是喜欢,以后我们年年来。”温照白道。
“好。”
温芍和苏木跟在两人身后,指挥着后面;下人们将带来;物件往庄子中放,看苏木呼喝累了,温芍拿着帕子给他擦汗。
惹得苏木脸愈发红烫,闪躲着眸光不敢看她。
温照白两人没有注意身后;动静,牵着手便朝庄子中走去。
庄子里种了好些蔬菜水果,放眼望去院子里便是一棵又一棵粗壮;大树,树枝长得肆意,相互交缠着,中间;道路上铺满了绿荫,人走在其中,便只觉清凉舒爽。
“妻主,那是什么花啊?”
萧星牧指着一处开得热烈;红色花树,问道。
温照白随着他;指尖看去,解释道:“那是石榴花,开得这么热烈,今年咱们还能吃上自家庄子上;石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