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边境苦寒之地,也是朝廷钦点的流放之地。
一行近百人,天刚亮便要开始赶路,直到天黑才能停下歇息。
张二老爷——张放艰难的前进着,感觉自己马上要昏过去之前,终于到今晚的临时落脚地。
不一会儿,两名衙役抬着一个大桶过来,里头是加了点烂菜叶子的汤,一人一大勺,外加一人一个冷硬的玉米馍馍。
“爹,吃饭。”张文骥排队打了一份,先送给戴着枷锁父亲送去。
“你娘的病好些了吗?”张放拿起那个又冷又硬的玉米馍馍,放在那碗还带点热气的菜汤中,泡一泡。
“嗯。下午不必妹妹搀扶了。”张文骥默了默,方回道。父亲与母亲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如果不是为了他与妹妹,她宁可死,也不会跟着被流放。可是,宫家又不像三婶婶陈家那般有权有势。
“嗯。你也去吃点吧。”张放淡淡点头。
当张文骥又给三叔张敞送去吃食,再次排队得来自己的那一份,准备与看看母亲时,见母亲又睡着了。
“娘怎么了?”张文骥惊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还好,有呼吸。
“娘没事,只是睡着了。”张文翟忙道。
“娘,吃过了吗?你与弟弟妹妹们吃过了吗?”张文骥关切的问道。
“吃过。都吃过了。你先吃吧。”张文翟心疼自己哥哥,不过十二岁,却关心这个,问问那个,将自己放到了最后。
“嗯,你守着娘睡吧,我跟弟弟妹妹们一块。”张文骥两三口就喝完自己的那份汤,将那个玉米馍馍揣入怀。
“嗯。”张文翟依偎在娘亲身边,闭上眼。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个多月。
宫南雁动手了。
她不想去四季如冬的漠北,她要去邻国。
之前,她修炼出二层修为后,就趁机给张家人喝下大量灵池水,让他们上吐下泄了好几日。
就连衙役都可怜上张家两个成年男人,将他们身上的枷锁解了去,为免他们走不动,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当然,到了晚间,还是要戴回枷锁。
这一晚,宫南雁将迷药放入汤水中,又暗视张家人别喝今晚的汤水。
又在十来个衙役的酒水中加了迷药。
众人都睡,只有张家人独醒。
“走吧。”宫南雁抱起最小的文虎(三岁的庶子)与文骐(两岁的庶侄子)大步离开。
“宫氏,去哪里?”张放提起宫氏扔给他的大包裹,背到背上,直接追着她,不解的问道。
“逃去邻国。”宫南雁留下一句,加快了速度。
“疯了。”张放暗骂一声,也加快了步伐,张家两个男丁在宫氏的拿里。
“你说什么呢?你大哥带着儿子死遁去了邻国,还有你大嫂借着疯癫失踪了。也许你母亲也是被你大嫂下药药死的。”宫南雁回头见张敞也背起她刚刚扔在他脚下的大包裹,拉起跑不快的文青,见背着小包裹的文骥拉着同样背着小包裹的文翟追了上来,便直接道。
“宫氏,你瞎说什么?”张放喝斥道。
“你大哥不是你母亲亲生的儿子。”宫南雁凉凉的道。
“那也是大哥的姨母啊。”张放回嘴。
“你母亲在你大哥母亲重病前,就与你爹有了首尾,你大哥恨你娘还有你娘的儿子们。”这是宫南雁的猜测。
“不可能。”张放恨声道。
“你这个纨绔,是没有脑子的。”宫南雁边跑边回怼。
“去哪里?”张放一直没能追上宫氏,心下惊讶不已。
“进密林,然后进山。”宫南雁在这个架空世界活的久了,看的杂书也比较多,知道有一条捷径可以去邻国,只是很危险。
之后,宫南雁不再接张放的话。
三个时辰后,他们摸黑进了山,寻了个小山洞,点了一个火堆,在火堆上架起一口锅,将从衙役手上顺过来的大米下了锅。
吃过大米粥,张放与张敞轮流守夜,其它女人孩子们,随便靠在一起睡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接着向里走。”张放到底是将军府出生的,与张敞商量了下,拍板道。
宫氏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大哥当真投了邻国,那自己与三弟二房人就凶多吉少。
张家这一行人,花了近三个多月才出了连着两个国家的山,到了一处悬崖。
悬崖下头,就是邻国的土地。
他们一路上也学会了很多技能,打猎,抓鱼,掏鸟蛋,也包括做绳梯。
三个大人抱着小孩先下去,然后是半大孩子文翟与文骥。
还有几个大包裹在上头,有动物的皮毛,还有人参灵芝等物。
宫南雁回到山顶,将那长长的绳梯收了上来,不管下面头的叫喊,换了一条长绳子将几个大包裹一捆,慢慢放了下去,最后取出一把剪刀将那长绳子一砍。
对着下头的人微微一笑,宫南雁潇洒的挥手离开。
才不要与这群人再纠缠在一起呢。
接下去,她要浪迹天涯!
几年后,她买了一个小庄子,收养了几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