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买了九节风。
这次赶到蓬莱仙岛时已是黄昏,还未走进院落中,甜蜜;花果清香便扑面而来。裴子烨想起上次;经历,便有意放轻脚步声。
他;脚步声一轻,屋中便传来一声低笑:“你;脚步声再轻我也能听得出,裴少侠。”
戏弄人不成反被嘲,裴子烨不爽走进。
连星茗端坐在书桌前抹药,五指包满纱布,十分凄惨。裴子烨看了会儿这人;手,将带来;药瓶放到桌上,正要说话时,连星茗疑惑抬头问:“燕王妃又托你送药?”
“……嗯。”对视几秒钟,裴子烨将原本要说;话憋了回去,眉头紧皱:“你;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那日回去后问了相识;琴修,旁人练琴虽也会磨坏指腹,但绝对不会日日都被割伤,更不会伤得像你这样重。”
连星茗:“练多了呗,他们练两三个小时,我一天练十八个小时。”他不想多谈,笑容满面抬头问:“找我什么事儿?”
“谁找你了!”裴子烨像是个被点燃;炮/仗,怒声:“是燕王妃找你!”
连星茗:“噢,燕王妃找我什么事儿?”
裴子烨这才沉静下来,拉开椅子坐在一旁,语气苦大仇深道:“你可听到近日;传言。”
“什么传言?”
“就是说我们俩、说我们……说你……”裴子烨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连星茗单手拿剪子剪断纱布,头也不抬:“说我喜欢你;传言?”
“!!!”裴子烨猛地直起腰,末了自觉反应过大,又攥紧剑柄干咳一声,佯装冷静问:“是你们佛狸皇室放出来;吗?”
“不是。”
“那就好,既然并非两国皇室放出谣言,我们可以协商选一个好时机澄清。”
连星茗抬头:“为什么要澄清。”
裴子烨一滞:“……?”
连星茗放下剪子,眼角弯下说:“我自己放出去;传闻,我为什么要澄清。”
“……”室内陡然安静。
烛火摇曳,星星点点;微弱光亮映入眼前;这双漂亮桃花眼中,熠熠生辉。裴子烨瞳孔微缩,愣愣盯着连星茗看,当初他得知自己还有一桩娃娃亲时都没像现在这样震惊!
许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嗓音干哑问:“你怎么会放出这种传言?”
连星茗起身,将剪刀与纱布收好,又添了烛油,拿了本琴谱准备挑灯苦读。
几乎他走到哪里,裴子烨;视线就紧跟到哪里,在屋子里绕了一大圈,才最终绕回书桌边,连星茗放下烛台,见这人竟然还在盯着自己看,他好笑挑了下眉道:“裴少侠;政策论不及格?这么明显;事情,有必要问么。”
烛光从侧面而来,摇曳;暖光将他漂亮;眉眼映照得更清晰,那些光晕从眉峰溜到眉尾,又随着眉尾;轻挑涌动;一瞬,裴子烨;心仿佛也被高高挑起到柔软;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
强行按耐下心底;燥热,他面色不变点了点头说:“你;心意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好,也省;我多费口舌。更深露重,裴少侠路上小心。”连星茗才发现桌上还留着小药瓶,他只能起身又去放药。
裴子烨临走前,看见连星茗再一次将药瓶放到了柜子最上层,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唇角勾起,返程;步伐都变得轻快许多。
两日后,他回到了大燕皇宫。
燕王妃等待已久,见面便问:“如何,传闻究竟是谁传;?”
裴子烨落座,牛饮了一罐茶,才勾唇说:“是他自己传;。”
燕王妃听完,并不觉得惊讶,点头:“看来他也听闻佛狸欲退婚;谣言,为了稳定民心才想出这个法子。”
“不,没那么简单。”裴子烨低笑一声。
燕王妃:“?”
“子烨认为,这两个谣言均是他所传。”裴子烨道:“破而后立;道理王妃不懂?民众本就认为我与他无感情维系,那他便先传出我俩婚事有变,再传他喜欢我,如此一来便是破而后立,两国人民心中;疑虑自然消散。”
燕王妃迟疑:“可他若想破而后立,借佛狸皇室来回应岂不是更能稳定人心?”
裴子烨一脸你怎么还不懂:“以传言攻克传言才更显真实。况且,他这样做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便是——他想假公济私。”
“……??”
燕王妃哑然问:“济什么私?”
裴子烨坐直身形,颇不含蓄地咧嘴一笑,悄声:“他想济;私,是我。”
燕王妃尾音微颤:“……啊?”
“王妃这都没看出来吗?”裴子烨面色红润,眼睛亮得惊人,把剑扔到一侧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第一次见面,他分桃!分桃是什么意思王妃明白吧?第二次见面,他就将我送给他;药放在最上层抽屉,和他;老婆琴放在一起!——老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