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管刚刚那个叫‘取’吗?我们凡人管这个叫抢!”
裴子烨难以置信,李虚云也拾起夜明珠在地上寻了片刻,发觉地上没有落下什么,他说:“白羿将军确实取走了施主的发冠。”
涂丙更正:“抢!是抢走了!”
裴子烨怀疑人生:“不是,等等,等一下。他为什么要抢你的发冠,你戴的那个很值钱?”
就算很值钱,也远远不及连星茗腰间的乾坤袋。更何况那发冠也不值钱,是连星茗在街边随便买的,看着模样合适就买下了。
他正要回话,之前离去的两名官兵去而复返,见到坑洞前站着一堆人,呵斥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涂丙瞬间像
看见了亲娘,手舞足蹈跑过去,兴奋大声道:“官爷,我们刚刚看见了兵人铠甲!亲眼所见,他就这么被野山鸡的血引了出来,然后……然后……呃,他把我们这边一个人的发冠抢走了……”
说着说着,涂丙声音越来越小,明明是实话却越说越心虚。两名官民怀疑看着他,脸上就差写上四个大字了——你神经啊。
“怎么可能。”官兵道。
这边,李虚云问:“施主,你的乾坤袋还在吗?”
连星茗什么也看不见,撑着傅寄秋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还在。”
他又听见系统绝望的声音:[我怎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
[你看看我还在不在。]
连星茗又摸向腰间悬挂玉佩的地方,脸上一片空白道:“我玉佩也没了。”
“……”
“……”
裴子烨道:“他干嘛打劫你。”
连星茗:“……”
裴子烨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犹豫几秒钟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偷偷问:“白羿以前该不会老抢你东西吧?人不清醒了,臭毛病还在。”
连星茗不想跟裴子烨说话。
别说抢他东西了,小时候他总是呆在皇宫里,很难有出皇宫的机会。往往都是白羿在市集中瞧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花大价钱买下来带进皇宫送给他,哄他高兴。
光送出手的东西加起来都足够买下一座灵岛了,怎么可能抢他的啊。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一旁的傅寄秋取出几枚簪子,垂目看了几秒钟,从中挑出一枚将连星茗散落的墨发簪起。簪子是镂空白玉样式,在黑夜中散发着莹莹微光,不是傅寄秋平日里会戴的款式。
倒像是提前为连星茗准备好的。
裴子烨看这人抬手就取出几枚发簪,嘴唇抽搐一瞬,抱着剑眼不见为净。
堂堂剑修。
怎么乾坤袋里带了这么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啊,真不嫌占地方!
众人对话的间隙,涂丙将两名官兵引到杂草丛前,指着地面上的脚印说:“你们看,这是兵人铠甲留下的脚印,我就说它存在吧。”
左边的官兵摸了摸下巴,说:“这看起来不太像人类的脚印啊。”
涂丙瞪眼:“因为他穿着盔甲啊,脚印比人的靴子要大一些,但你们仔细看这形状……”
右边的官兵说:“诶,像老虎的脚印!”
涂丙:“什么……”
左边官兵一拍掌,说:“林中竟有老虎,这可不是件小事。诸位公子,请随我到城中客栈暂且休息一夜,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讲吧。”
涂丙气急败坏:“你们怎么回事啊!这明明就是兵人铠甲的脚印,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二人却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了。”
傅寄秋制止他,“明日再议。”
傅寄秋发话,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多
说什么。他们一言不发跟着官兵往城中走。
路上。
李虚云低声问:“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
傅寄秋道:“白羿尚未离去时,那两位官兵就已经赶来此地,一直在树荫后旁观。”
李虚云一惊,“你确定?”
傅寄秋点头,“听呼吸声。他们等白羿离去后,才假装刚到。”
“那他们看见了白羿。”李虚云眉头轻皱,摇头呢喃:“他们明明看见了白羿,却假作不知,还指鹿为马道地上的脚印是虎兽足印。”
顿了顿,李虚云又叹息道:“看来这连云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
李虚云想不通其中奥妙,索性将此事暂且抛于脑后,将目光转向连星茗。
“施主,你方才可有受伤?”
“……”
“施主?”
等李虚云问到第三遍时,连星茗才回神,其他人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摔了一下。”
傅寄秋偏眸注视着连星茗,道:“不急,明晚再来。”
连星茗点头,没回话。
傅寄秋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凝神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克制住,没有出声追问。
事实上。
连星茗一直在与系统交谈。
[你在哪?]
系统声音十分苦逼:[不知道啊,旁边都是树,还有河,黑乎乎一片。]
连星茗:[白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