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在走路。]
[除了走路呢?]
[他没干其他事,他就是一直在走路。沿着护城河从上游走到下游,哦,他现在要折返了,估计他要从下游走回上游。就像传言里那样,他一直在护城河外徘徊,不敢进城。]
连星茗沉默一瞬,问:[你觉得他认出我了吗?]
系统也沉默了。
半晌:[我说老实话,我觉得明显没认出来。要是知道是你他怎么可能抢你东西啊。你……唉,你先找个地方睡一晚吧。我估计他整晚都是这样走来走去的,而且天太黑了,他就算要干嘛我也看不清。等天亮再和你说。]
[……嗯。]
***
连云城中屋舍都紧闭,路上萧条空无一人,连打更的都无。
官兵将几人带到一家大门紧闭的客栈前,敲了敲门。
“老板娘。”
里面没亮灯,响起一妇人声音。
“没空房间。”
官兵:“我们是官差。”
妇人喊道:“你是皇亲国戚也没空房间。”
官兵汗颜,转头冲众人尴尬一笑,又小声冲里面喊,“是外地来的,他们在林子里遇见了老虎。”
“……”
客栈里静默了几秒钟,很快传来梆子声,木门“嘎吱”被开了一条缝,老板娘是个年约四十的女子,看着精明能干,探出
头打量了下连星茗几人,将门打开,“进来吧。几个人啊?”
涂丙流浪半年,如今好不容易住上客栈,显得格外积极。他心里默数了一下人头数,说:“五个。”
老板娘说:“哦,那正好还剩五间房。”
涂丙:“等一下,我忘记把我自己算上了。是六个。”
老板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说:“那正好还剩六间房,前台结账,一日一结。结好账自己上二楼挑房间,天黑,注意楼梯处别摔着了。”
黑店。
涂丙在心里头呐喊。
说是五个人就剩五间房,说是六个人又变成剩六间房了,太古怪了。
结清账后,几人顺着楼梯往二楼走。这间客栈只有两层,楼梯贴着墙角,上了二楼往侧边一看,只有一横排到成年男子腰间的栅栏,整个一层大厅一览无余,桌椅大约十几桌。
涂丙焦急问:“就这样吗?”
裴子烨:“什么就这样?”
涂丙:“兵人铠甲啊!我们明明看见了他,为什么不追?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
裴子烨看他一眼,意味不明说:“这里有人比你更急,所以你先别急。”不等涂丙说话,裴子烨继续:“你别管其他的,今晚你必须给我洗个澡。你鼻子要是不出气我都当你是个死尸在动,臭得要死,你多久没碰水了?”
涂丙:“……”呜。
裴子烨:“明天早上要是让我看见你身上有一块泥,我就把你有泥的那块地方砍掉。”
涂丙:“……”嘤。
裴子烨继续:“裕和到底为什么收你为徒的,我真是看不懂了,蓬莱仙岛的鸟人我一个都看不懂。”
前方传来一道温柔的低哄声。
“明天见。”
是傅寄秋。
连星茗选了走廊最里面的客房,闻言偏眸,冲傅寄秋颔首一笑,“明天见。”
二人各自进房。
裴子烨收回视线,不知道从哪儿升腾起一股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怒意,转头踹了涂丙一脚,皮笑肉不笑说:“明天见,蓬莱仙岛的鸟人。”
……
……
夜半。
裴子烨盘膝坐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睛。
耳廓微动。
他听见了开窗的声音。
并非客栈隔音不好,而是修仙者耳力太好。这一排客房的窗户都连着,他甚至能够通过距离,判断出是哪间房的窗户被打开了——
是连星茗。
紧接着靠近连星茗房间的另一扇窗被打开。
想都不要想,肯定是傅寄秋。
“啧。”裴子烨心念了一声,眉头紧皱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封住耳朵,却听见了一道预料之外的温润声音,“施主,五更天了。”
“……?”等一下。
裴子烨眼睛一下子睁大,从床上灵巧跃下,也不开窗,只无声贴到窗户上去听。
他
听见连星茗抱歉说:“透透气。打扰到你了?”
李虚云沉吟一番,“这倒没有。施主是不能心静?”
连星茗说:“对。我总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还要熬过一个白天,再等到天黑才能去林子里找白羿,就觉得焦灼,一刻也待不住。”
李虚云笑了,道:“因为你心里有期待。”
连星茗没否认,转移话题好奇问:“你平日里心浮气躁不能心静时,会如何做?”
“燃香。”
“什么香?我觉得我恐怕这些时日都难以心静了,若是有什么好香,李道友可有推荐,我等天一亮就去集市里买。”
“何必再买,小僧出行在外,常备各类安神香。”李虚云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和,笑道:“此时屋中就燃了香。若施主不嫌弃,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