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这把刀会不会砍向他。 会?还是不会。 顿了顿,他寂寥弯了下唇角,无奈继续道:“可越撑着不睡觉,天就积攒了越多的劳累、疲惫,更不敢睡觉了,就这样恶性循环。我最多的时候有十一天有睡觉,最后几天的时候心脏跳得非常快,有点疼、喘不上气,还会耳鸣,我都感觉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累的修仙者了。后来在一条热热闹闹的街道上晕了过去,晕倒之前看见前面的所有人都是成双结对……醒来以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题。” 傅寄秋握紧他的手,唇线抿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着这些话,他的失控情绪奇迹般稳定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酸酸麻麻的涩,充斥胸膛。 特别心疼。 连星茗勾唇看向天际的月亮,似在追忆故人,“原来晕倒,也会梦见连云城啊。” 有人水葬,有人土葬,有人火葬。 有人葬在皇陵,有人葬在山或深海。 可连星茗的姐姐与最的朋友,是被战火葬送在了连云城,那里是一个伤心地。 是仅仅听见名字,都会想痛哭一场的伤心地。 “我不想在雾阵里再一次看见连云城,”连星茗转回视线,道:“我怕下一个场景就是连云城,我……师兄,我想出雾阵。” “你能不能帮帮我。” 傅寄秋喉结上下动了动,面上血色流逝。 他能够帮连星茗的,就只有亲手送他出雾阵,用绛河。 果连星茗开口,他一定会帮的,他希望连星茗能够得到拯救,即便代价是自己被最爱的人再一次推入地狱。 “,我帮你。我帮你。”傅寄秋舌根泛苦,瞳孔染上丝丝红,“你想我怎么帮你。” 夜色静悄悄。 停顿数秒钟,前面传来连星茗带着笑的声音,“师兄你不是说过漠北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在美梦中离世吗?这一次,让我做一个一点儿的美梦不?” 傅寄秋心跳错拍,身体异常僵硬抬眼看他。 连星茗起身走回了走廊侧边,坐到了开放式走廊的栏杆上。栏杆离地面有段距离,他的双脚悬空稍稍晃了晃,在月色里笑得亲昵调皮。 有那么点儿年少相识时的机灵劲儿,像从前说“你回来要记得给我带马奶糖糕”一般,笑着撒着娇说:“你去给我买毒/药吧。” “。” 傅寄秋跟到连星茗身前,蹲下。 牵住后者的手,许久后他感知到奇迹像的发生了,心里却还是有些悬而未落。他看着连星茗:“出雾阵后,你想做什么。” “什么想做的。” 连星茗偏头看走廊外面的园林,月光罩在他的眉眼上,在上面印下了片片斑驳的光斑。 他看着园林,眼睛里却有倒映着园林。 像对那绿葱葱的勃勃生机不感兴趣。 “……”傅寄秋能再说话。 肺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感觉时间都要在此刻静止,正他逐渐感到绝望无措之时,连星茗继续开口,长叹一口气笑道:“原本想建设门派看日出看日落,事就晒晒太阳。现在像不得不得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说着,连星茗下识看了一眼绛河。他想着,他要找一个有人认识他的地方,有刀光剑影的地方,有人会旧事提的地方。 在连星茗的视线再一次落到绛河剑刃上时,宛若夜幕倾倒下来,黑暗笼罩长长的回廊。傅寄秋视野突兀地变得无比狭窄,从他的视角来看,他能给看见连茗胸前悬挂的玉佩,以及那脖颈上一圈又一圈触目惊心的淤青掐痕。 明明——明明之前还是的! 可是在连星茗再一次看见宿南烛之后,整个人的情绪就变得非常容易产生波动,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个人伤害,回到最糟糕时的状态。 他刚刚应该直接杀了宿南烛! 傅寄秋垂睫半晌,极力压抑住瞳孔深处波涛汹涌的魔气与杀,抬起眼睫时顺势站起身来,伸长手臂揽住了连星茗的腰,弯唇轻声道:“那就换一个地方生活。” 生活。 要生着,活着。 他手臂下沉托住连星茗的臀,将其拖至腰间,另一只手掌按在后者的后脑勺上。连星茗顺势分开双腿勾住他的腰,又搂住他的脖子,乖乖将下巴轻轻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听说人在伤心无助时会感觉胸膛前面空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