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傅黔北看到退回来的两万块钱,眉宇深处微微一拧。但下一秒,沈恩南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开会之前,傅黔北就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模式,沈恩南打过来的微信视频并没有惊扰到其他人,只有站在傅黔北身后的江宴看见。
傅黔北侧身朝江宴看了眼,江宴立刻弯下身,接过手机轻声离开会议室。
江宴走到会议室隔壁的茶水间才接通视频。
“沈小姐,傅总正在开会。”视频一接通,江宴就将傅黔北不能接视频的原因说明。
透过视频,江宴也察觉到沈恩南情绪似乎不对,比起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低落无助了很多,再看到沈恩南身后那亮着血红色灯光的“手术中”,江宴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有些心疼。
他轻声关心道:“沈助理,伯母情况如何,手术费缴了吗?”
沈恩南感激地看着江宴,笑得很勉强:“嗯,已经缴过了,这个月手术费比以往还多了四千多。”
江宴知道沈恩南的经济情况,以往张澜手术费每个月八千多,这个月开始增加了四千,那沈恩南每个月要承担的手术费最起码一万二,以沈恩南目前的收入,根本很难生活。
江宴有些不解道:“沈助理,那你怎么还把傅总转给你的两万块钱退了回来呢?”
对面,沈恩南愣住了,诧异地反问:“江宴,你说这两万块钱,是傅黔北转给我的?”
江宴可不敢直呼老板大名,他微笑道:“沈小姐,这当然是傅总转给你的,上个月在咖啡厅的一万块钱,也是傅总让我给你的。”
“那也是傅黔北?!”
视频对面,沈恩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上个月她在咖啡厅难堪狼狈的样子,也全都被傅黔北看见了?
沈恩南脸上露出一抹窘迫,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她最不希望谁看到她为了钱四处求人的卑微模样?
那就是傅黔北了。
眼前突然闪过七年前的一些往事,那时候的她是富家小姐,为了逗傅黔北开心,一掷千金。
当时的她怎么会想到,七年后她会为了八千块钱,卑躬屈膝,四处求人呢?
江宴的声音再次传来:“沈小姐,你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凭你跟傅总的关系,两万块钱对傅总来说不算什么的。”
沈恩南尴尬地笑了笑:“江宴,你知道我和傅总是什么关系吗?”
江宴看着沈恩南一脸悲观的情绪,猜测大概是傅总让她签的那份结婚协议令她伤心了。
不过,老板的婚姻和决策不是他能妄自评论的。
江宴温和地说:“沈小姐,我知道的不多,虽然你和傅总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傅总对你还是很好的。”
……
隔壁会议室内。
枯燥的会议还在继续。
傅黔北自从江宴出去接视频后,项目负责人汇报的数据内容他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
十多分钟后,负责人讲完最后一项内容,紧张地看向会议首位上的老板:“傅总,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傅黔北扫了一眼其他高层主管,低沉问:“还有人有提议吗?”
会议室轻微躁动后,大部分人都摇摇头。
傅黔北见状,清了清嗓音:“各位高层都没有意义,项目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下去,今天会议先到这里。”
说完,男人合上笔记本,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负责主管看到老板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水。
旁边的同事羡慕道:“你今天走狗屎运了,难得一向精益求精的傅总没有提任何要求,直接过了你的项目。”
“你别说,我还真做好了项目被傅总打回来的准备,没想到傅总就这么通过了。”
喝完水,肖主观紧绷的神经稍稍缓松下来,回神说道:“不过开会的时候,老板心不在焉的,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着急处理,才没有抓着我的项目细究。”
……
五分钟后。
总裁办内,傅黔北坐在办公椅上,垂眸看着微信界面。
沈恩南和江宴视频通话了将近八分钟。
江宴站在办公桌前,将方才的谈话内容一一转述给傅黔北。
江宴有些心虚道:“老板,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导致夫人以为上个月那一万块钱是我借给她的,还有这两万块钱,夫人差点也误会成我借的了。”
傅黔北抬起冷眸看向他,江宴立刻放大了音量:“不过!刚才我都和夫人解释清楚了,这所有的钱,所有的关怀和爱护,都来源于傅总。”
傅黔北低头又打量聊天界面,江宴突然听到老板清冷的声音:“她是什么反应?”
反应?
江宴脑海里闪过沈恩南那个苦涩难过的假笑,温声道:“可能是张澜手术的缘故,夫人情绪很低落,视频里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走廊长椅上,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了。”
傅黔北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办公室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江宴在傅黔北的示意下过去开门,周斯郝站在门外。
周斯郝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