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楚搓手,“不太顺利……”
光是整理账号前前后后就花了一个月。
陆阳的原话就是:“注册信息一查到底,很多账号背后都是老年人,如果告的话,也告不到诋毁的人头上。”
宋宁羽一脸失望:“连陆阳那样的律师都办不到,网爆还真是毫无成本啊!”
明楚叹气,“那也要告,不然人人都能钻这个空子了,既然出借身份信息,就要承担连带责任。”
“没错,这种风气不能鼓励。”宋宁羽挥舞小拳拳。
她点的串烤好了,扎着个小马尾的精神小伙端着大铁盘子上菜。
“嘿哟,你这是玩什么拳呢,你哥送你学防身术了?”
宋宁羽眼角闪了闪,“你怎么在这?”
“我家的买卖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精神小伙把盘子放好,把多余的餐具放到旁边的空桌。
“你不是宁死不屈?觉得开烤串店不如卖西餐高大上?”
精神小伙呵呵一笑,“你家开快餐的你还骄傲呢,我家开烤串店怎么了?”
宋宁羽拍他肩膀,“周老六,你长大了。”
“去去去,没你这话我还寻思免个单什么的。”精神小伙弹开宋宁羽的手,“现在最多给你八八折!”
“你不要吹,你根本就没有免单的实力!”
“嘿你个小妮子!”精神小伙作势就要揉宋宁羽的头。
他的手还没落在宋宁羽发心,宋宁羽的手突然被一股外力拽着,坐在椅子上。
精神小伙举起的手落在半空,画了个弧,挠挠自己,“哟,这是哪位朋友?”
宋宁羽大方的介绍:“这是楚楚的经纪人。”
明楚周老六也认识,他冲她点头一笑,“新经纪人啊,工作可真负责,吃夜宵都陪着?”
明楚嗯了一声。
她跟周聪通过宋宁羽认识,宋宁羽他们家里都是开餐馆的,某一次过年,为了多要红包,几个小青年一合计,互相认了兄弟姐妹。
周聪排老六,宋宁羽就管他叫周老六,久而久之,本名周聪没人叫了。
谭明州不阴不阳的开腔,“是得看紧点。”
他抓着宋宁羽的手一直没松开,周聪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周聪看着他俩的手,“宋宁羽,你们俩这是恋爱呢?”
宋宁羽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他就是一同事!”
宋宁羽哪敢告诉周聪?
告诉周聪就等于告诉了她哥!
谭明州的手被她甩掉了,他周身骇人的气场又重了两分。
周聪看不过眼,“同事就要保持距离,这个时间拉磨的驴都下班了,你们女孩子出门在外可得保护好自己,什么男同事呀陌生朋友呀,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胡乱往家里带。”
谭明州冷笑,皮笑肉不笑,“点我呢?”
宋宁羽小脸一沉,“周老六你还做不做生意啦,再叨叨客人都被你叨叨跑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周聪摸摸鼻子走了。
他一转身就掏出手机给宋宁睿发信息,让他好好教妹妹,别什么狐朋狗友都交!
他们家烤串味道好,越是深夜,生意越好,哪怕外面下着雨呢,也没能阻止登门的食客,周聪很快就顾不上这点小插曲了。
至于被周聪搅合了的谭明州和宋宁羽那,气氛就微妙了。
宋宁羽捏起一块肥瘦均匀烤的滋滋冒油的羊排,还没等放嘴里呢,谭明州开口:“同事?”
宋宁羽手一滑,羊排掉进了扎啤,酒花四溅!
牛仔短裙洇开一团深色。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宋宁羽惋惜的擦着裙子,新买的,就脏了!
明楚颇好笑的看着谭明州吃醋,“你不就是我经纪人吗,宋宁羽哪说错了?”
谭明州磨着后槽牙,“要是你今天不在这呢,她又要介绍我什么?”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宋宁羽不自在极了,“当初就是各取所需,你现在计较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各取所需了?”
“你图我钱,我图你身子,这不是你说的吗?”宋宁羽委屈。
她又不敢大喊,怕招来周聪。
“什么?”明楚震惊了!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谭明州冷笑,“你记的可真清楚!”
宋宁羽一阵惊愕,什么叫她记得清楚?
她对上明楚,一时难堪极了。
“你不想负责就直说,你自己说的话你都不承认了?”宋宁羽把泡了羊排的啤酒扬在谭明州身上,红着眼眶头也不回的冲了进了雨幕!
谭明州坐着没动,浅黄的啤酒顺着眉毛睫毛在他脸上蜿蜒流淌。
“你们俩一天天的都在琢磨什么?”明楚顾不上管他,拿起伞,沿着宋宁羽跑开的方向去寻人。
一场大雨浇熄了夏日的燥意,路灯的光斜斜照着,本来不大的雨势,在昏暗光线中显得狂烈。
并不宽的马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宋宁羽!”明楚边跑边喊。
这一片有几个小巷子,除了烧烤店徐徐冒着烟,灯火通明以外,别的地方都稍显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