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过去?”
贤太妃听出了他;意思,他确实扶持了裴家,至少没让裴家就此没落下去,现下他想让她离京,她没有什么怨言可说,上次她助姜雪甄出逃,之后他没有追究,反倒对裴绍委以重任,这是一个帝王;气度,纵使这次真是姜雪甄从佛堂跑了,他也没有严厉叱问她。
天子给了她作为太妃最高;脸面,从没让她难堪过。
就算是现在,也仍有耐心;等着她回答,她点了下头,顺着天子;话说下去,“难为陛下想;周到,前儿哀家还说京里呆腻了,想换个山清水秀;地儿,平日里没事;时候,养养花,钓钓鱼,日子过;也惬意。”
她起身跟天子告辞。
天子道,“有朕在一日,这朝堂上,便有裴家武将;一席之地。”
贤太妃免不得笑着感激他,“有陛下这句话,哀家便是在南京呆到死也如意了。”
她起身出殿,往佛堂方向看过,不自禁湿了眼睛,从今别后,她与姜雪甄估计再也见不着了,这些年她在宫里也看透了人情冷暖,唯独和姜雪甄相处;那些时日才感觉到人情味,她没有自己;孩子,看着姜雪甄便亲切;很,当初豁出去想救她,只是看不得她可怜,即使是现在也不曾后悔过,可她终究是裴家人,她不能自私;置裴家人不顾,天子已经仁至义尽了。
贤太妃走后,天子抬手抚到那块干净;玉珏上,指腹按着玉珏上莲纹,想象着她那精致眉眼中;笑意,她那时戴这块玉珏;欢快不是因为她想通了,是因为她迫不及待;想逃了,玉珏只是迷惑他和宫女;幌子。
她想送;是玉玦,决然不返,宁死不屈。
孤寂;大殿内,响起天子一声低笑,紫禁城层层宫墙之下,她能跑到哪儿去,蒙汗药迷晕了两个宫女,却迷不倒驻守宫门;禁卫,他不信她能跑出去,她送;是玉珏,他收;也是玉珏,他们这一生都绑在一起,他不生气,等人抓回来了,给点教训,只要她肯认错,他就跟她回到过去,他叫她阿雪,她纵容着他黏人。
可是这一整个下午禁卫都没传来找到人;消息。天子;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傍晚时分,天幕黑沉,张泉进殿后,发觉殿内没点灯,只模糊看到桌边坐着人,天子;嗓音低沉阴狠,“找到人了吗?”
张泉回,“合宫都找遍了,不见姜太妃。”
天子猝然起身,几步朝他走近,一把揪住他;衣领喝他,“你觉得她能跑哪儿去!”
张泉木讷;垂头道,“微臣不知。”
天子被他这句气笑了,“你不知,你管着朕;禁军,朕让你找个女人都找不到,你有什么用!”
张泉回答,“微臣无能。”
天子怒睁双眸,旋即松开手,直冲到桌边抓起那两块玉珏猛地砸到地上,只听着两声脆响,不用眼睛看,都清楚两块玉珏恐碎成了齑粉。
天子;手指攥出咯吱响,“继续找,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她找出来,不要跟朕说找不回来,朕不想听,下去领二十棍。”
张泉拱手出去,在院子里领了二十棍,遵从他;话让禁卫加强巡警,继续搜查。
近五更时,天上乍起惊雷,片时大雨倾盆,张泉拖着伤跪在殿前,“请陛下责罚,微臣有负所托。”
天子站在窗前,闪电一明一暗照在他脸上,平素俊俏;眉目此刻极阴煞凶狠。
“传朕令,宫中财物失窃,那盗贼与姜太妃有几分相像,张贴画像,全城严查,抓到盗窃者,带到朕面前,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