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生了不少感激,给亲生的儿子取名迟安,希望小儿平平安安。
谁知迟安自小反骨,极不喜父母说他是迟兮招来的,几岁就厌极迟兮。迟兮未免兄弟关系恶化,便搬去了庙坛。直至养父母去世,他才离开,云游四海。迟然这名,是迟安后来改的。”
辛珊思不懂了:“迟安既厌极他兄长,怎还贪图他兄长的破命尺?”
“讨厌人不讨厌好东西。”尺剑有点可怜陆爻了。
陆爻走出东厢,来到正屋檐下,看了眼抱着闺女躺摇椅上摇啊摇的师侄,蹲到边上:“你上回不是问我月河图藏着什么吗…”
“我没问。”他也没兴趣知道。黎上轻抚着久久的背脊,想着一事。炽情的解药,实则也是毒。毒性能引发伤寒,没有解药,熬过了,毒也就解了。绯色拿到的炽情若跟六年前玉凌宫点花苞所用的配制不一样,那他可不可以毒攻毒?
“对对对,你没问,是我想告诉你。”陆爻也不蹲着了,一屁股坐地上:“月河图里藏着本天书…”
“无字天书吗?”辛珊思有点饿了,拿了颗桃出来洗洗。
陆爻痛苦:“你两口子能不能别打岔,容我把话说完?”不等回应,立马快嘴讲事,“老家伙讲他师父提过,破命尺和月河图都是出自三国武侯之妻英女手。月河图里藏了什么天书,什么后世千年浮沉尽在天书里。”
“这跟破命尺有什么关系?”辛珊思洗好桃,用指甲轻刮起桃皮。
“破命尺能找到天书在哪?”陆爻无力。
黎上蹙眉:“你不是说天书在月河图里吗?”
“是啊,一张图能有多大?”风笑不信什么天书之说,他只晓善恶到头终有报。抢尺子就抢尺子,害人命做啥?
陆爻欲哭无泪:“我哪知道,我都没见过月河图。”
“谁要那破尺子,你赶紧给他送过去。”陆耀祖气恨:“一辈子都被那老秃驴坑完了,咱不拿命给他守那破尺子。”
“我也想,但不行。”陆爻脑袋一垂:“师父将它传给我的时候,再三言明破命尺只能传给一心向善的人。”
陆耀祖都想用药杵捣开他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啥:“老子说了千万遍让你成亲为老陆家传宗接代,你一句没听见。老秃驴放个屁,你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爻抬起脑袋,瞅上他师侄媳妇:“要不…给你吧?”
辛珊思摇头:“我又不会算命。”
陆爻转脸,对上正看他的小胖丫头:“久久,你要吗?”伸手过去,“要就给师叔公点个头。”
黎上拍开他的手:“久久不要。”
“要不…”尺剑看陆爻被打红的手背,生了怜悯,举起拿着筷子的手:“我暂时给你收着,等过了中元再还你。这样,中元那日你人要是出事了,尺子也不会丢。”
“你可闭嘴吧。”陆爻跳起:“真要没命了,老子还管破命尺落谁手里?”
也是,尺剑放下手,端着空碗往厨房去。
桃子皮剥了,辛珊思咬了口桃,回屋搬张凳子出来,坐到摇椅边上,见黎大夫看来,把桃送去他嘴边:“谣云说纳海提到了西陵城。”
“是吗?”黎上就着她的咬口咬了一口,这么说他没怀疑错。月河图被劫,极可能就是西陵方家勾结东瀛人演的一场戏。
辛珊思戳了戳女儿的肉屁屁:“辛悦儿也厉害,竟拜到了迟兮弟弟门下。”
“你也说了,迟兮的弟弟。”迟然有多少本事,黎上不清楚,但却知道陆爻给人卜卦极少使用破命尺。见闺女滴溜溜地盯着他的嘴,干脆拉过珊思的手,让小人儿舔上一口。“学什么都要专注有恒心。尤其相术,除了耐性,还需过人的天赋。以辛悦儿的心性,你觉她读得了《易经》?”
小小的舌头触到桃子肉还被吓得缩了一下,接着舔…许是尝到味了,黎久久手来。
“舔两口就行了,别过分,不然没下回了。”辛珊思收回桃子,转过身背对父女两。
到嘴的桃飞了,黎久久大张着小肉手看向她爹。她爹把她摁回怀里,柔声安慰:“没事,等你长牙了会走了,爹带你去集上买。”
黎久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嘴下瘪,呜哇哭了起来。
“都是你给引的…”辛珊思大口吃桃,念起黎上:“等会她要是觉得奶没味,你来伺候。”
“决定了…”沉默了有一会的陆爻,突然大声:“我要金盆洗手。”
陆耀祖听到跟没听到一样,上回死小子说金盆洗手是五月五丢了二两三钱银子后。
盛了面回来的尺剑问:“洗完手,你指望什么养家糊口?”
陆爻看向在哄闺女的师侄:“我略通医术,可以去医馆里抓抓药给人看点小病。”
“一般人家小病可不会上医馆,搁家里熬一熬就好了。”尺剑喝了口面汤。
两眼上翻,陆爻好想死一死:“小尺子,真的,你哪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