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受的伤很重,闫阳城的达鲁花赤脱里有请黎上为他看诊。” “穆坤是塔塔尔氏的孩子,他娘还是个公主。”菲华嗤笑。他是宝,她们是草芥。 “穆坤的娘蒙玉灵,不是个普通的公主。她十三岁时一箭废了嫡长兄,却还能安稳活到现在,心机非常人可比。”之前察罕对蒙玉灵就有怀疑:“若真是她,我心里要安稳不少。” “借诚南王的手吗?”菲华问。 察罕望进她的眼里,指轻抚她红肿的眼皮:“非不得已,我不想叛主。”利用诚南王,得有足够的本才行。 下晌,黎上开了张单子,让尺剑送去给岳红灵。岳红灵拿到一看,纸上尽是药材,立马着人去药铺。 有老瞎子的毒方,辛珊思还以为这回黎大夫给菲华解毒是简简单单,不想半夜有人寻上门。待黎大夫回来,她都看不懂他那脸色。 “怎么了?” “一千金诊金一千金买颗假死药。”黎上躺回床上:“要我把菲华治死。” 辛珊思瞬间就理解黎大夫了:“这是让您自砸招牌?” 轻嗯一声,黎上拗起身,跨过母女两,挤到床里还没躺下又想起他家姑娘现在会翻身了,立马又回到床外边:“我没同意。” “是不能同意。”辛珊思动手,把闺女弄到床里:“咱还指望着靠您的名声招引村民呢。” 娇妻在怀,黎上心情瞬间转晴:“我会让风笑将晚上制的那丸药给菲华。至于什么时候服下,她自己看着办。” “来找你的那位就没说别的?”辛珊思抚着他的背脊。 “说了,那也不是个傻子。”黎上声泛哑:“你都提了穆坤了,他能猜不出玉凌宫的主是谁吗?没强求我把菲华治死,倒是问了我打算怎么让玉凌宫放心。” 辛珊思喜欢黎大夫下巴上的硬茬:“他将玉凌宫看得挺透。”黎大夫能解炽情,于蒙玉灵是个极大的威胁。“你怎么回的?” “我说…”黎上轻吻了下她的鼻头,往下找寻他渴望的唇:“我不会想着去安谁心,只会废了别人,让自己安心让我的家安稳。” “我们一起。”吻上他,辛珊思真的是爱极了他这脾性。 沁风楼,菲华听说黎上拒绝了“治死”她,一点不觉意外:“武林皆知黎上最不缺的就是黄白物,他怎可能会为了两千金弃了自己好不容易累下的名声?” 一时静寂,察罕坐在桌边,粗粝的手攥着洁白的瓷杯,反复嚼着黎上说的话。废了别人,让自己安心。 菲华坐到妆奁前,深吐一气:“明日午前,我还是会去丰喜客栈求医。” “菲华,”察罕眼神凝聚:“你说黎上、阎晴对上玉凌宫,会是何结局?” 没多想,菲华回:“我不知道谁会胜谁会输,只晓得上月黎大夫在坦州是确确实实从沁风楼讨得一万金,并且玉凌宫不但到现在都没拿出个应对的章程来,这还让咱求上人家。” 说得对。察罕端起杯,仰首饮尽杯中茶:“明日黎大夫要是给了你解药,你先别服。”见了黎上之后,他信服了。“咱们等等,我估计…”眼一阴,“玉凌宫应该是没多少日子了。” 菲华微愣后笑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她不管是不是真,先乐了再说。 翌日辰时,辛珊思挽着藤篮下楼,黎上抱着十分高兴的小肥丫跟在后。 逮见他们,岳红灵忙走出柜台,看一家三口要出门的样子,心里着急面上不露:“黎大夫、阎夫人早,这两晚歇得可好?” “挺好的。楼里安静,饭菜做的也不错。”辛珊思见外头大太阳,回头给闺女理了理帽子。 “这是要出去?”岳红灵还是没忍住。 “我头次来勐州,想出去转转。”辛珊思转脸笑问:“岳掌柜可有推荐?” 岳红灵在这生活十来年了,守的又是客栈,可以说城东的铺子哪家好哪家水深她是门清,瞄了眼黎大夫,这位不会是把她妹妹的事给忘了吧?但…不可能啊,人命关天的,昨下午她还给买了药。还是说,夜里察罕那一趟来错了? “看您要买什么?就咱们这条街,家家在行当里都是出类拔萃。您随便进,奴家保准您心里冒不出个‘孬’字儿。您没在勐州久待过不知道,南水街的生意好做也不好做。” 辛珊思对这岳掌柜是越来越欣赏:“既如此,那我就挨家溜达了。” “成。”不跑远就成,岳红灵玩笑:“您若逛南水街逛得不足兴,下晌奴家生意也不做了,亲领您一家去别条街走走。” 出了客栈,辛珊思就凑到黎大夫身边,小声道:“岳掌柜这是不放心您呢。” “是不放心她妹妹。”黎上纠正。 辛珊思打起主意:“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