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戒律院掌院,方阔什么功底你不清楚?派几个罗汉去抓他,你在糊弄谁?一个月余了,人呢,你抓着了吗?” “弟子知错,还请师叔责罚。”了一、空守竖手低下头请罪。 差一快被气死了,送封信去武当,回来他师父竟然离山了,问道去哪了,没一个人清楚。他真的够够的了,瞥瞥了一又冲空守冷哼了声。 “你们别怪黎上、阎晴不给少林留面儿,都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你们是黎上,借了六十万金给我,我掉过头来拧了你们一家脑袋,你们恨不恨?”他原本就大的两眼再一勒,更唬人,手背啪啪拍着掌心:“少林怎么了?是少林僧人就能滥杀无辜了?你少林,武林至尊,就能糊弄人了?人家凭什么给少林留脸?少林自己都不珍惜几百年累下的清誉,人家凭什么替你们珍惜?” 了一、空守头垂着,不敢回嘴。了一是没想到黎上阎晴动作这么快,做得还那么绝。空守是对方阔还存着一丝念想,盼他自回释峰山认罪,派罗汉下山也仅是希望方阔在听闻消息后能及时回头,不要再错下去。 差一手指空守:“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派人下山抓拿方阔,要么我亲自去。” “弟子不敢劳动师叔,现在就回戒律院重新安排人手。” 目送走空守,差一又对上了一:“身为少林方丈,你清楚该怎么维护少林声誉吗?” “是弟子糊涂…” “少林别人可以犯糊涂,但你身为主持是万万不能。”差一不想插手这些事务,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少林的清誉,着重不在一尘不染洁白无瑕,而是在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有错知改有责担责。” 了一心触动,垂落的左手动了动,慢慢抬起,合上右手:“弟子羞愧。”原师叔早看出来了,他确实不想在自己做方丈的期间,少林声誉上沾污。 “你沉下心,好好想想我的话。”差一脱下戴在脖上的金刚珠,多少透着点无力:“我回明心陋室。” 人走后,了一独站大雄宝殿,背后是佛主,可他心绪却乱得很。 傍晚,崇州城的酒楼、饭馆…凡是人多的地方都在谈论二十年前西北豪富黎冉升一家遭灭门的事。 “这竟然也跟方阔的话本有关?天爷啊,我还以为苏家那起已经是最严重的了,没想到里头还牵扯着黎家?” “坦州黎家啊,那真真是豪门大户!” “阎夫人为啥敢拧孤山脑袋?你们想想孤山那一身装扮,他不会是跟黎家灭门那事有关吧?” “黎家灭门之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少林现在才派人捉拿方阔?呵呵,什么泰山北斗?” “二十年前,方阔写话本被发现,少林只罚了他,将他发落到百里山,却没对外说他犯了什么戒,这明显是在捂事。俺现在就好奇,方阔在话本里都写了些什么?” “我都好奇好几天了。你们知不知道黎大夫一家抵达崇州,干的第一件事是啥?” “盘了间书肆。” “城西贤语书肆,我都去转过了。这两天一车一车的纸往贤语书肆运,你们说书肆买这么多纸做什么?” “先不说书,我想起一事,七八月份不是有传方阔那个矮子弟弟领百鬼截杀阎晴反被杀吗?” “你哪听说的?” “兄弟在临齐听一剑山庄的人议论的,说那群鬼全死在阎晴手里。” “魏舫能纠集百鬼?” “人家哥哥有银子。” 黎家灭门事再被谈起,许伟海两兄弟是惊恐不已。 “杀了孤山,再在荀家屯置宅,现在又说方阔话本…”屋里摆了两火盆,许伟江手脚都冰凉,声小小地说:“大哥,很久之前就有人讲黎上诡诈,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将黎家灭门的事查清了?” “哪那么容易?”许伟海心里没底,两手紧抓着膝盖头:“黎家的事真要那么好查,咱们早死了。”转头看向二弟,“你素日不是不怕吗?” 那是没见着棺材。右眼皮又开始跳了,许伟江抬手摁住抽抽的眼皮子:“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咱们还是给裕阳去封信吧。” “也好。” 次日辰时,贤语书肆的掌柜搬了块大板出来,放到檐下。被涂黑的板上,画的是一串骷髅珠。左下角写着善恶之报,虽迟但到。右下角明言,十月十五起书肆将不定时上架少林高僧方阔所写的话本。 这块板的轰动,丝毫不亚于之前的那份招工告示。仅仅一个时辰,贤语书肆里外就都挤满了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少林知道吗?” “我现在就敬黎大夫跟阎夫人这个。”一大汉竖起大拇指举高头:“咱们算是全明白了,黎大夫在报仇呢。好!” “我说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