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用处废话——她一贯谨慎,怎么做了教主会生出如此嚣张脾性? 这下好了,推脱不得,也不知太孙有否听到…… 到底是情根作祟,兰遇见不得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他都醒好一会儿了,要说了什么,还能如此风平浪静么。再说,我咬定你我一起冒死救了我哥,谁会对你起疑心呢?” “你帮我,不怕你哥责难?”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手足岂会相残?” “你俩是表亲吧。” 兰遇隐隐觉得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生硬,浑不似往日那般柔软可亲,闷闷不乐道:“你都拿走了我的情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真没法接。 兰遇又道:“我可事先说好,我虽心悦于你,但亲表哥也断然不可背叛,你要是想利用我图谋不轨,那我也是宁死不从的。” “谁说我图谋不轨了?” “你没图谋不轨,好端端的混玄阳门来做什么?青泽将军可是郁浓的弟弟,郁教主是你们前教主,你可别告诉我幻林变故与你无关啊的。” 她本想说他“想多了”,话尚未到嘴边,脑海中又无端迸出几个碎片—— 既有,郁浓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要救心儿,还有一法,就是你进入戈望的灵域,将我当年为他缝心的情根取回。” 也有,自己笃悠悠地蹲在负伤的戈望面前,问他:“当年若不是我教前教主为将军您补心,您早已是个死人了,既多活了二十年,如今我代她将情根讨回,应不算个亏本买卖吧?” 柳扶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分外的割裂。 此前听澄明他们提过,说什么害戈望将军的是袖罗教主,她还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老将军乃是大渊的中流砥柱、一代名将,她岂会、岂敢对老将军起杀心? 这时有人敲门问:“姑娘可已醒了?我家师尊请姑娘前去一见。” ***** 玄阳地处幽谷,入了夜的天奇寒刺骨。 司照所在的寝间暖炉尽熄,但他一点儿也不冷。青泽庙中所燃的请神香几乎耗光了他的灵力,醒来后,目之所及只剩淡影、耳闻如蚊蚋,就连肩胛骨裂之伤也全无感知。 若非玄阳的老掌门梅不虚渡了些许灵力,他连起身行走都做不到。 最猝不及防的是思考都开始变得困难,是以,当梅掌门相询幻林之变,他只能大致描述过程:“不彰峰之后是七星挪移阵,阵眼处于另一个乾坤易地阵中,青泽将诸位掌门尊者引入阵中,活祭应当是他的目的之一。” 梅掌门:“目的之一?” “活祭本为逆天之行,纵使达成也必将遭到反噬,他已为魔影,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可重塑肉身,却不惜以此代价,足见另有企图。” “依殿下之见,这狼妖还有何企图?” “也许……是报仇吧。”司照想起青泽所说的“天书预言”四个字,问:“当年戈帅启天书后,诸位掌门也在现场?” 梅掌门抚须道:“天书预言此妖涂炭生灵、颠覆乾坤,贫道与诸仙长合力助戈帅将其铲除……哪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他竟死灰复燃。” 司照:“天书既然开到一半时被郁浓阻截,从何得见预言?” 梅不虚:“天书预言‘青泽祸世’四字,乃是我等亲眼所见。” 司照未语。 在神庙,他曾窥见过天书之一隅,有诸多字符漂浮于前,自是包罗万象、天道玄机,却绝非一言以蔽之的所谓预言。 他总觉得当年戈望开天书的种种所见,与自己亲身经历有诸多不同之处。 此行来找戈望,亦存解惑之心。 但此刻不能提及天书降临过神庙之事,也只道:“原来如此。” 梅不虚道:“殿下但有疑虑,待戈望元帅清醒后一问便知。” 司照一怔:“戈帅仍在昏迷?” 梅不虚点头道:“那枚心种实是种得根深蒂固,贫道已试过多种方法,始终未能寻到解救之法。本想等苍老他们抵达共同救治,熟料会生出如此变故……不过,殿下勿要忧心,眼下心种即将种成,那阿飞必定现身,待老夫将此妖擒获,自会逼问出解救将军之法。” 司照却道:“我听说此人来去无踪,极其敏锐,若一早知道玄阳门对他有防备……” “戈帅乃是开过天书之命,一旦攫取成功那拿走的便是神格,阿飞费尽心思种下心种,岂会在最后关头放手?”梅不虚道:“何况经狼妖这一折腾,玄阳门现下在外人眼中就是一片混乱,老夫已布下三十八重熔炉阵法,将会同诸位仙家合力将此妖擒获。” 三十八重熔炉阵法,乃是仙门的最高阶阵法,别说是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