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这才越过田世强上前。
山里昼夜温差极大, 白天的阳光烈能晒脱人一层皮,可一到晚上,连风都带着凉意, 吹只穿了一件单衣田世强直打哆嗦,都快把手臂搓火花了。
陈明夏也只穿了一件单衣,但他身强体壮, 在风里一点感觉都有。
只有云予穿最厚, 他换了白天的衬衫, 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衣,外面搭了一件深色的毛衣外套,外套上有纽扣, 他抱着双臂,把外套裹很紧, 一黑发被吹凌乱,他眯着眼睛对陈明夏说:“麻烦你了。”
田世强叮嘱几句便走了,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陈明夏领着云予进屋,收拾完碗筷和桌的陈简云牵着陈简雨站在陈明冬旁边,陈明冬也忙手上的事了,兄妹三人怔怔望着云予这个不速之客。
云予似乎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面对三个年纪不大的孩,他显有些紧张和无措, 频频回看陈明夏。
陈明夏进了自屋,在衣柜的抽屉里一阵翻找后, 找了他哥屋的钥匙。
回到堂屋, 只见兄妹三人已经围到一块坐在小板凳上编竹篓了, 他们也在云予的脚边放了一张小板凳,但云予坐, 依然站在门槛前,进也不、退也不,尴尬的表情始终从他脸上消失过。
陈明夏这才想起什,兄妹三人说:“这云哥哥,未来一段时要暂住我们家,他给了钱的,就住大哥那屋,他有什问题的话,你们记帮他解决。”
陈明冬说:“好。”
陈明夏指了:“还不叫人?”
兄妹三人异口声地喊:“云哥哥好。”
被喊了的云予有瞬的慌乱,在外套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几颗大白兔奶糖,他把糖分给兄妹三人:“我比你们大很多,叫云叔叔就好。”
年纪最小的陈简雨拿到糖后最为开心,眼睛都笑眯了,甜甜地喊云叔叔。
陈明冬和陈简云也跟着喊了一声。
云予笑了笑,和白天客套却有些疏离的笑比起来,他这会的笑像发自内心,嘴角微翘,眼睛也微弯起来,原本冷淡的面容宛若覆了一层薄薄的柔光。
陈明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结果一秒,云予转对上他的目光,萦绕在眉眼的笑意骤然消失,他几乎在瞬恢复到了白天的冷淡。
陈明夏:“……”
好吧。
看来他们大哥怎对云予说过弟弟妹妹们的坏话,这样也好,毕竟弟弟妹妹们年纪不大。
“这边来。”陈明夏说完走屋。
云予裹着外套跟在他后面。
陈明春的屋在最右边,本来屋门在堂屋里,但家里人多,堂屋里时常有人,陈明春觉烦,也不喜欢门一打开就被外面看见屋里的所有摆设,因此他在考上县里的高中后要求父母重修房,首先给他添置家具以及在屋里铺上地板砖,其次把屋门从堂屋里挪到外面朝篱笆的方。
当时他们父母正好攒了一笔钱,便依了陈明春的要求,顺便把土坯房重修成砖瓦房,谁修到一半的时候,他爸摔了一跤,摔断了腿,剩的积蓄全砸在医院里。
于他家房变成了一半土坯房、一半砖瓦房,今天云予团队在他家休息时,还说了这件事,只有云予有吭声,仿佛对此并不意外。
陈明夏拿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屋门的钥匙孔,拿起钥匙用力一转。
咔嗒一声。
门锁打开。
不道不陈明夏的错觉,光线外云予的身形似乎一僵住了,直到陈明夏推门进屋,伸手拉亮屋里的灯,云予也有跟上来。
陈明夏停脚步,转身将还关掉的手电筒照云予:“云老板?”
云予愣在原地,那张漂亮的脸被光线映无比惨白,他嘴巴微张,眼里有焦距,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痛苦之色隐隐在脸上浮现。
“云老板?”陈明夏又喊一声。
云予这才回神,立即收敛表情,眨了眨眼:“嗯?”
“进来了。”
“哦……好。”
这屋有好多年住人,虽然前不久大扫除过一次,但时隔一周,屋里的灰尘还在开门之后扑了上来。
陈明夏什反应,后面的云予被呛直咳嗽,手攥成拳抵在唇前,闭嘴闷咳。
陈明夏只好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在空中扇了扇,等到灰尘逐渐沉淀,他才对云予说:“上次打扫已经一周前的事了,今晚还打扫一才能住人。”
“好。”云予进来后的状态就不太对,时不时地望着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