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没一会, 一道身影从田埂的另一头走来。
廖杰瞧见道身影,噌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土, 又扯了扯衣裤。
陈明夏抬头看他。
廖杰这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对上陈明夏的视线,他脸上不自觉生的笑容蓦地一僵, 做贼心虚地掩了下去。
陈明夏一直觉得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就是情绪。
当一个人了喜怒哀乐, 哪怕脸上没表现来, 些情绪也会从他的言行举止以及神中无声无息地流露来。
真的不好藏。
就像刚刚的廖杰,看到周小红的刹,简直乐成一个傻子。
陈明夏垂下目光, 继续看着脚边的野草。
他和云予的关系不能见人,得藏得更深行。
周小红并不知道这边的小小插曲, 步伐不快不慢,跟她的表情一样,也是不咸不淡。
“廖杰。”周小红喊了一声,“原来在这啊,我在家门口等了半天,只等到爸妈回去。”
廖杰没急着说话,先瞥了一陈明夏。
陈明夏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泥土,和周小红打了声招呼后, 继续干活去了。
等陈明夏走远,廖杰的高兴又表现来,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咧, 看向周小红的睛亮得好似会发光一般。
“我下完种子就在这等了, 怎么来啊?”
周小红瞪他:“我哪知道在这里等我?下次提前给我发条短信,免得我们个人都空等。”
廖杰说:“我这不是怕被婆看到嘛。”
“怕啥?”周小红说, “我婆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把短信给他们也看不懂。”
另一头,陈明夏拿着锄头挖土,陈明冬蹲在边上下种子,等待陈明夏刨坑时,陈明冬抬头盯了田埂边好几。
“明冬?”陈明夏喊。
陈明冬这回神,赶紧撒了种子,把刨得松软的土埋上去。
刨下一个坑时,陈明冬还是没忍住说:“哥,不觉得廖杰哥和他嫂子走得太近了吗?”
陈明夏专心刨土,皮子都懒得抬:“他们家人都走得近,是亲戚,很正常。”
“可廖杰哥是男的,廖杰哥的嫂子是的,男别,关系再怎么好也该注意一下吧。”陈明冬小心翼翼地说。
说完瞅着陈明夏。
然陈明夏没什么反应,甚至连话都不接了。
陈明冬又结结巴巴地说:“哥,我跟说一件事,别告诉其他人,爸妈都不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明夏从自己弟弟的表情里猜到了什么,把锄头往地上一放,掌着锄柄,抬抬下巴:“说。”
“就是……”陈明冬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嘴巴张合半天,话还没说来,一张脸已是红得几乎滴血。
陈明夏他:“就是什么?”
“田土豆跟我说。”陈明冬把声音压得很低,“廖杰哥和他嫂子是种关系。”
这话让陈明夏皱起了眉,他把锄头往旁一推,拎着裤子蹲到地上,严肃的眉和陈明冬平行。
“哪种关系?”
“就是种关系啊。”陈明冬也顾不上脏,紧张得在下巴上挠,憋了半天,憋一句,“田土豆说去年他爸在文叔家里喝酒,他晚上去找他爸,看到廖杰哥把他嫂子压在地里做种事。”
说到这里,陈明冬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陈明冬到底年纪小,也没接受相关教育,对于种长辈和同龄人都羞于说口的事,他也觉得难以启齿。
小时候他父母自己是怎么来的,父母都说他是从田里捡来的,长大后见无数对结婚的新人被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送新房,至于新房里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没久,新娘的肚子就大了,一年不到,新娘生下了一个孩子。
种事好像被谁笼上了一层神秘面纱,隐隐绰绰地能看见什么,又看不清楚,也不敢仔细去看。
种事是神秘的、禁忌的、不可触碰的。
天知道天晚上的画面对田豆豆的心灵造成了大的冲击,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给几个小伙伴时,所人都被冲击到了。
当然,此时的陈明夏也被冲击到了,不他没表现来,些微愣神后,他的眉头狠狠拧起。
“这件事除了和田豆豆,还谁知道?”
陈明冬被陈明夏难得一见的凌厉神吓住了,赶紧说了几个人名,都是村里的小伙伴,和他差不年纪。
“还其他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