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不错。”也没多搭理沈二娘,径直进了老宅。
沈二娘倒有几分受宠若惊,恭敬地跟在沈白身后。
不错就完了??你没搞错吧??沈鹿溪一边腹诽,一边大声道:“二姐真是厉害,我看咱们老宅里的下人比长安沈府的也差不多了,爹可是打算晚宴的时候好好赞扬二姐一番?”
沈白脸皮子抽了抽,又拉不下脸斥责沈鹿溪,只得黑着脸道:“自然。”他看了沈二娘一眼,这才道:“把我从京里带回来的布帛玉器刀兵等等物件拿出来,让二娘随意挑选几件吧。”
沈二娘听到刀兵二字,眼睛不由一亮,忙欠身道谢,又感激地看了沈鹿溪一眼,送沈白和沈鹿溪入了正堂,自己站在一旁听用。
老宅的管事递给沈白一本花名册,沈白见沈二娘便打从心里不喜欢,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沈二娘神色平静地退下,沈鹿溪瞧沈白这般,心里不太舒服,也起身道:“儿子也想去祖宅逛逛,就让二姐陪着我吧。”
沈白皱眉瞧了她一眼,这才点头应允。
沈二娘对着她,话倒多些,笑道:“多些三弟为我出头。”
她竟然都心里明白,沈鹿溪不由面带讶异,沈二娘又道:“其实三弟不必如此,不在父亲身边伺候,我反而更自在些。”
沈鹿溪再次为这位二姐的能干灵慧感慨,两人本就是兄妹,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她主动问道:“我看阿姐步伐稳健,内蕴神光,阿姐是不是习武?”
沈二娘微怔,笑:“胡乱练过几个粗浅乡下把式罢了,定然不如三弟你在羽林军中学的多。”她说到羽林军三字,眼底有些羡慕之意。
单看她调理出来的这些护卫,沈鹿溪就知道她功夫绝不简单,忙道:“我陪二姐过几招。”
沈二娘在这小城里也找不到什么能过招的,闻言顿时技痒,也不推托,让人送了木剑过来:“承让了。”
就在沈鹿溪和沈二娘过招的当口,沈白还在为女儿的纳妾大事操心,这年头肯入赘的男人难找,肯当男妾的更是难上加难,他虽然有意让闺女纳妾,也不想从什么青楼戏楼里随便拉人,他还嫌脏呢!
他翻了翻管家递来的花名册,上面不光画了那些男子的相貌,还有一些生平记录,他纠结片刻,最终敲定下来两个人选:“徐家的养子和乌龙县的那位教书先生...这两个我瞧着不错,你和我详细说说。”
管家回道:“徐家老两口当年儿子走失,所以收养了一个孩子,机缘巧合,后来他们亲儿子又回来了,他们看这样子就不大顺眼,后来这孩子相貌出落的俊俏,两人就动了邪心,想把这孩子卖给大官人或者有钱寡妇当娈宠。”
沈白颔首:“不错。”
管家继续道:“那位教书先生也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去一个有钱有势的寡妇家教导她儿子,却被那老寡妇看中了,意欲玩弄,他抵死不从,寡妇便恼了,泼他一身脏水,让他身败名裂,他是迫于无奈才来求咱们的。”管家又补了句:“这两人相貌都不错。”
沈白道:“这个也不错。”他想了想:“都留下吧。”
管家一怔:“两,两个都留下?”
“纳妾而已,又不是娶妻,日后我还打算多张罗几个,我也不打算给阿茸找个正夫来,到时候反而麻烦。”沈白说出自己的打算:“这是制衡之道,让他们盯着彼此闹腾,相互制约牵绊,为夫君...额,妻主的,自然能轻省许多。”
管家颇为佩服,又犹豫道:“那位教书的很有些个清高气,要咱们正经请媒人来,把他接到长汉,正经做轿子抬进沈府。”
沈白对教书的也比较满意,颔首应了,又问:“另一个呢?”
管家道:“和徐家父母还没谈拢,得晚几日。”他又问:“您要唤三郎君进来看看吗?”
沈白摇头:“不必,这些人我原也没打算让他们直接和阿茸在一处,先当个男仆,看看可不可靠,顺便和阿茸慢慢培养感情,等过个两三年阿茸再大些,这样再怀子嗣就比较稳妥了。”虽然卖身契捏在手里,但沈白也不敢直接把沈鹿溪的秘密透露出去,等观察几年再定,若是不靠谱,那就打发去做苦力。
而且太子那边还惦记着沈鹿溪,他打算拖上几年,等太子娶妻纳妾,渐渐淡忘此事,这时候再正式纳妾比较稳妥。
他抬了抬手:“你去着人安排马车,把那教书的接回来吧。”他又道:“姓徐的那个义子,你也早日和他们父母谈妥,毕竟阿茸在蜀地带的时间不长,五日内把人带来。”
......
在沈白帮女儿斟酌纳妾之事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绵绵冬雨,广汉城外,一处偏僻的山道上,两拨人马正在这里交手,血水落入泥地里,很快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
其中一拨人马,为首的竟然是徐冲,姬雍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他身为太子,此时竟也入了战局,神情镇定地杀了一个上前偷袭的刺客。
等他挥剑把最后一个刺客斩于马下,扶了扶额上的斗笠,看了看一地残尸,淡道:“收拾干净,不要泄露踪迹。”
徐冲一边指挥人收拾,一边沉声道:“这朱右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摆出这么大阵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