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是逼不得已,而非故意踩着赫舍里皇后往上爬。
她坦然说噶布喇后院的女人如何,丝毫不避讳。是明白皇后生母,也是胤礽的亲外祖母早逝,不在这其中,双方没有矛盾纠葛。
有这个前提,她言语中又说得可怜哀戚,难免让人脑子里浮现出那些被欺负的场面,生出同理心。可惜,乌希哈不知道,胤礽是个铁石心肠的。
乌希哈敢同他说这番话,必然不怕他调查。所以府中的情况或许是真。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她没有别的心思啊。胤礽可不觉得她只是为求自保这么简单。围场之时,她眼中的兴奋与浑身散发出的志得意满都快溢出来了。
“娘娘这话应当同汗阿玛说,而不是同孤说。”
乌希哈愣了。合着她说了这么多,太子依然无动于衷?他到底有没有心!
“太子,我在宫中也住几个月了,大致看出了些事情。太子与成嫔交好,处处关照七阿哥,又与四阿哥亲近,时常同他一起前往永和宫,为的不就是与后妃结盟吗?可不论是成嫔还是德妃,与太子终归都隔了一层。太子既然要找盟友,何必舍近求远?”
胤礽挑眉,看向乌希哈。
“我与太子本就有血缘之亲,是天然的同盟。德妃与成嫔膝下都有皇子,事事自然会以亲儿子为先,若太子所图与她们的目标相悖,太子觉得这同盟还能继续吗?我不一样。太子,二姐只生了两个孩子,如今唯一剩下的只有你。我是你姨母,你是我外甥,我自会为你着想。
“况且我如今年纪尚小,不打算过早生养。我不敢跟你承诺一辈子不生,但我敢答应你五年内不会有。五年后我或许会怀孕,可能是个格格,也可能是个阿哥。不拘男女,有个孩子陪伴我身边就好。总归我所图也只是自己和母亲能够活得安宁。
“我也知道自己说的是空口之话,我没办法证明五年后的事情,你大约不会信任我。可你应该很清楚,五年后你已经长大成人。即便我膝下有皇子,也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与你年岁相差甚远。
“我观皇上对你寄予厚望,恐怕要不了两三年就会让你议政。到时你权柄在手,又占了年岁上的优势。我就是再蠢,也不会干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
“太子,我愿意为你所用,但凡你的要求,都会稳稳当当给你办好。只求你助我巩固后宫地位,待得他日,封我的孩子为王,允我出宫做王府太妃,与孩子共享天伦之乐。”
不得不说,乌希哈此番言语有条有理,很有说服力。五年后,胤礽已经十五岁,难道还会怕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当然,他现在也不怕。可他依旧没想过与乌希哈联盟。原因很简单,他不喜乌希哈,更不信任乌希哈。管她说得多漂亮,都不信。
“娘娘误会了。孤为兄长,不论七阿哥还是四阿哥都是孤的弟弟,孤亲近关照乃是应当应分。对成嫔待之以礼,多有恭敬,是因为她服侍乌库妈妈数年,尽心尽力。不单单是孤,便是汗阿玛,对其也心怀感激。
“至于前往永和宫,是因为四弟居于生母养母中间,身份尴尬。他对皇贵妃至诚至孝,却又难免挂念德妃。孤见他多有为难,便自作主张帮他一把。况且,说实话,永和宫德妃的手艺不错,做的点心汤水极合孤的胃口。”
乌希哈一张脸沉了下来,她将利弊都摆了出来,苦口婆心劝说了一大堆,结果胤礽还是这个态度,连声姨母都不称,只唤娘娘,一派疏离之意。
永和宫的汤水合口味?太子去永和宫就为了吃?鬼都不信!
胤礽:……我说的是实话。
系统:我能证明!他就是为了吃!
胤礽叹了一声:“娘娘,汗阿玛对孤疼爱有加,孤从未想过要与谁结盟。孤有汗阿玛就够了。娘娘还是请回吧。若是让汗阿玛知道你同孤说这番话,只怕……”
胤礽点到即止。乌希哈哪会听不出未尽之言。
她怂恿太子与后妃结盟,往小了说是暗中挑拨,太子得尽皇父宠爱,还要去与后妃结盟,岂不是疑心皇父?往大了说,是扰乱宫闱!
更别提她言语中透露,让太子日后允她出宫。
日后……何为此等日后,除非皇上……
乌希哈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看着胤礽。这位不但没答应她,还反将了她一军。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太子!”
这两个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
再聪明再早熟到底也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没办法做到喜怒完全不形于色,尤其是在气狠了的情况下。
胤礽气定若闲:“娘娘还是回去吧。孤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乌希哈脸色一点点皲裂,甩袖就走,一路上咬紧了嘴唇,气得大喘气,双眼气得赤红一片。
以为她想上赶着吗?乌希哈是真搞不懂脑子怎么想的。明明互惠互利,对他没有损失的事情,为什么就是不答应。之前对她就是这么个态度,今日更甚了。
乌希哈眼眶都红了,又恼又怒又觉得委屈。她在围场风光了几日,本以为回宫后能一样风光,哪知宫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才平息,前朝又忙起来。
好容易皇上都忙完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