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程家居然又回来了!伯爷还非要给卿儿聘程初瑜!
这怎么行。
她心目的儿媳妇就该像清平郡主那样,娘家显赫,端秀文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得好中馈,当得好贤内助,而不是像程初瑜这样,喜欢舞刀弄枪,野来野去。
她知道清平郡主喜欢卿儿,也想过,等到孝期过后,就去提亲的,万万没想到,这还没出孝呢,程家非来横插一脚。
她想反对,未想伯爷居然把她那几年的隐忍当作是满意程初瑜,自己就下了决定。
伯爷总说程初瑜好,儿子也不反对。
她只是不想惹伯爷和儿子不快,她有错吗?
武安伯夫人的形容中隐约带着癫狂,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和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还没嫁进来就不恭不敬,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们伯府要不起。”
武安伯惊住了,连忙打断她说道:“赵氏,闭嘴!”
来龙去脉已经飞快地在他的脑海里理清了。
无外乎就是他夫人不喜欢程初瑜,想毁约另攀高枝。
她想毁婚是不对,是不妥,可婚姻毕竟是结两家之好,她若不乐意,瑜姐儿嫁进来难免要看她脸色过活,程家夫妇第一个就不会愿意。他和先卓是过命的交情,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非要使这种龌龊的手段!
这让他以后如今再去面对先卓。
“先卓。”武安伯挤了一个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难以启齿,“你看……”
她刚刚完全就是被程初瑜刺激到了,话没有过脑就脱口而出,这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被武安伯喝斥了一声后,她彻底慌了神,嘴唇噏了噏,讷讷地喊了一声:“伯爷……”
她把藏在心里那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现在又慌又怕,慌的是,伯爷会不会生自己的气,而怕是这些熏香,不知道为有什么后果。
永宁侯夫人当是只说,点上一小撮就够了。
现在这一整盒的熏香全都洒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自己会不会……
她越想越怕,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敢跟武安伯说话,只能求助儿子:“卿儿……”
傅君卿:“……”
他微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到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心里有些不忍。
他娘是错了,初瑜脾气也太倔了些,明明可以坐下来好好说的事,非要闹个不休。
“世伯。我和爹娘先回去了。我娘需要找大夫。”傅君卿朝程先卓拱了拱手,说道,“这件事,稍后,我必会给程家一个交代的。”
“对对。”武安伯也讨好地说道,“这是我们的错,我们不会赖的。”
他是想两家能够先冷静个一两天。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和程先卓几十年的交情彻底断了,他想要弥补,只是现在他的大脑像是搅了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糊成了一团。
傅君卿始终没有去看程初瑜。
在他看来,无论他娘做得有多错,程初瑜也是晚辈。
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并没有错,然而,这里不是战场。
程初瑜的行为实在不应该。更何况,这是他娘,她未来的婆母,难道以后她们要争吵一辈子不成?
傅君卿打算先冷冷她,等些日子再说。
程初瑜:“……”
她站在那里,右手一直捏着左手的衣袖,见状,眼中最后一丝的光也熄灭了。
程初瑜长舒一口气,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玉佩。
他们两家的婚事其实并没有过小定,不过是因为太后想让程初瑜为昭王侧妃的意图明显,才赶紧交换了信物当作是定亲,好在太后那里有些说法。
玉佩就是信物,是一对的,她和傅君卿一人一块。
如今,她双手奉还。
“从此以后。我们的婚约一笔勾销。”
程初瑜把玉佩高高举起,然后一松手,玉佩从她的手上落了下来,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声响,碎成了几片。
傅君卿难以置信,在玉佩刚刚落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冲上去接,却慢了一步。
玉佩还是碎了。
仿若程初瑜的决绝。
他一直知道程初瑜喜欢自己,对他来说,程初瑜也是一个最好选择。
他们青梅竹马又彼此了解,家里也是通家之好,程世伯在军中蒸蒸日上,日后两家能相互扶持。
程初瑜性子直爽,利落,不是那等娇蛮任性不懂事的,这很好。
父亲问过他,他同意了,既然同意了,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会解除婚约。
玉佩一碎,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他心尖狠狠地划了一下。
厅中一下子就静了。
所有人都盯着地上这块四分五裂的玉佩,神情怔怔。
“初瑜。”
傅君卿朝她方向走了一步,就见程初瑜转过头,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的私事解决了,我